凌霜忙笑着回礼,连说:“周姐姐客气了,我就爱瞎鼓捣一番,周姐姐也喜欢养花吗?”
周舒文秀气地点头笑道:“就是养不好,所以我改种些常绿的植物。”
静娴笑说:“周姐姐太谦虚了,你养的绿植,一般人不可能养得那么好的!”对凌霜夸赞道:“周姐姐家的兰花,偶一开花,有的高洁清雅、香气幽远,有的花朵细长匀称而飘逸,有的虽不开花,叶片修长清秀,真是看叶胜看花!”
听得凌霜心里咋舌:平日的郭静娴天真不知事,一旦论起文雅事,说的头头是道,到底是受过古文熏陶的原生闺秀!
周舒文矜持地笑道:“郭妹妹谬赞了,不如过两日我下帖子,请各位去观赏一番。”
凌霜表现很向往的样子,谢过并接受邀请,曹福兰一直没吭声,此时含含糊糊地谢过,周舒文也不在意。
曹福兰随凌霜去洗手时,悄悄说,“表姐,我不想去周家,她们说的我都听不懂,可我娘一定不会同意的。”
“没事,不想去就不去呗,你和你娘讲讲,就说我也听不懂。”
“不一样,我娘说过,要我上进,不能跟你……”福兰忙捂住嘴,有点难堪地看着凌霜。
凌霜懂了,自己的经历,必然使得曹舅母看轻了,她无奈地摇摇头,福兰见状,窘迫地想哭,让凌霜笑道:“你怎么啦,眼睛怎么有点红,是沙子进眼睛了吗?”
福兰期期艾艾的,自己平静下来,两人携手出去了。
没留意身后走来一主一仆,身着杏色比甲的丫鬟笑着说:“说不想去周家的,是闻小姐表妹”,明艳照人的红衣女子点头,美丽的杏眼微含笑意,“闻姑娘为人很大方啊!”
回程的马车上,闻姑母笑着对凌霜讲了下,两户有适龄女子的人家情况,其中就有周家。凌霜笑了,“难怪,周姐姐主动邀请我们去她家看花,虽然自两家是邻居,却没什么来往。”
“周家老爷曾任太仆寺寺丞,前年才退下来,他家大爷现在监察院,家底子不错,小姐今年十七,斯文懂礼,你觉着呢?”
“原来见过周姐姐,我觉着她秀气斯文,今天一说上话,果然是位学识高雅的人,她说的话我都不知怎么接,衬得我俗人一个。”凌霜悻悻地说,“也许,哥哥知道那些风雅事,能说得上来。”
“以前看你,对谁都从容淡定,难得遇上叫我们霜儿犯怵的人哩!”
闻姑母呵呵笑道:“不妨事的,果真有缘成了一家人,再高雅的人也得吃饭穿衣,就都是俗人,如果没缘分,高不高雅都和咱没关系!”
“姑母说的妙,正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