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舍妹,我陪她来庙会看看。”闵玄霄遮住绣芙的身影,冷冷地看了卓枫,眼里含着不屑:怎么像个登徒子,见着美女就不挪眼!
卓枫有点窘地解释:“我当捕头时,曾经见过一位姑娘用鞭子赶跑了无赖,我对她的义举很钦佩,刚才猛一见令妹,觉着与她相仿,当然也许我看错了,是我唐突了,抱歉!”
闵玄霄微愣时,闵绣芙已经站出来笑道:“你看的没错,闻大人的记性很好呢!”
一旁的凌霜听了很高兴,原来这两人此前已有缘分,真好!卓枫也明白过来,神色似有羞涩,拱了拱手没说话,绣芙后知后觉地脸红了,忙行了敛衽礼。闵玄霄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再次上前挡住卓枫的视线,面对绣芙小声说:“出来多时,你该回家了。”
突然,北边有处摊位那儿传来吵闹声,武小松匆匆过来对姜攸耳语几句,姜攸来不及说什么,往北边跑去。闵玄霄忙跟上去,其余人都跟了上去,卓枫仍小心地将凌霜与人隔开,闵绣芙见了抿嘴一笑。
凌霜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小秀鼻青脸肿地倒在杯盘狼藉的地上,她哭着说:“我们好好地做生意,你们为啥掀摊子?你们怎能随便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衣男子两手叉腰,嚣张地叫:“你爹欠了钱没还,五爷让你去抵债是瞧得起你,你们不识抬举的居然跑了,还胆敢开摊子!识相的话,麻溜地跟我们去见五爷,不然可有你的苦头吃!”
蹒跚着腿的小秀爹吼道:“少胡说,我压根儿不欠你们的钱,是你们捏着我的手画的押!”
黑衣男子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这里有你的画押,你不认也得认!到大堂上也是你欠债了,得还!”
小秀绝望地看着那几张纸,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突然看见姜攸,眼睛一亮,跪地以膝为步挪过去,边磕头边哭诉道:“姜先生,姜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我爹没欠他们钱,我们是被冤枉的!”
黑衣男子辨识了姜攸的官服,谄媚地笑道:“这位大人好,小的是黑五爷的人,五爷马上就到,小的们正捉拿逃奴,这就带人回去。”
小秀爹愤怒地吼道,“胡说,我们是自由民!”
姜攸以目光示意武小松,将这几人带到偏处,武小松又驱散着围观者,神色严肃地大声道:“老少爷们,大家过年赶庙会,该买物件的快挑拣去,该带孩子看杂耍戏法的快看去,这里官府办案,散了散了!”
正说着,几个人簇拥着一位中等身材的黄衫男子走到近前,自称刘五,带着家丁捉逃奴,不敢惊动兵马司的大人,说着,对姜攸笑道:“姜大人,刘五是个粗人,没去拜见姜大人,是刘五疏忽失礼了,不如明日请大人喝杯酒,还有刑部的几位大人一道去,可好?”
“扰乱集市正该受罚,你是家主说抓逃奴,他说是自由民,双方说辞不一,你们都到衙门里去说清楚!”姜攸板着脸,指着那黑衣男子,“还有你,也一道去!”
黑衣男子不服气地说:“姜大人是新来的,不清楚咱们五爷的能耐,”刘五喝止住他的话头,语带傲然地说:“不得胡说,大人让咱们配合,咱们去衙门说清楚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大人自会明白的。”然后对身后的小厮吩咐:“你到马兄那儿去,说酒水都记在我的名下,请他转告一声,改日再去给洪大人及众位大人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