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还在书院?不如将大公子请出来问问。”
方家母女的供词是从官府案卷上誊抄的,由不得赵学士不暗自心惊,将侄子叫来商量。
赵瑾春一见供词,明白是二弟的手笔,家里送他去了兴平,削减了他的小厮及用度,他就在外面找帮手,口供上写有马家的小厮参与其中,马家表弟与他交好,必定是马表弟吩咐过小厮听命二弟。
赵学士却不这么认为,没准儿是外甥淘气,请自家的“傻”儿子帮忙呢?在父母眼里,有问题的都是别人家孩子,自家儿子必定是又憨又直的。他心里抱着希望,疑惑这事的缘由,“我家小子年轻单纯,与庆国侯家公子是表兄弟,会不会与马公子有关呢?”
“我立即派人去书院将犬子叫回来”,赵学士邀请道:“不如我们先一同去侯爷家问问。”
马家当然是要去的,只不过出了事首先追究的是主子,马公子的小厮总不敢自作主张,他也得听命于主人吩咐不是!
这天正是休沐日,庆国侯夫妇将小儿子叫出来一问,马盛瑀当场就毛了,跳着脚地说:“表哥已经答应我罢手了,怎的还在继续呢?再说这事儿与闻小姐不相干,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那与谁相干?”
“果然与瑀儿有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追问者是赵瑾春,他紧盯着马盛瑀。另一个是赵学士的声音,他掩饰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赵瑾春见姑母欲反驳,忙对马盛瑀问道:“瑀弟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瑾表哥,我可真没想到会这样,虽然和我有那么一点点关系”,马盛瑀支支吾吾的,“我压根儿没想到,沐表哥会找闻小姐的麻烦,这事儿起根儿不干闻小姐的事呀!”
卓枫与姜攸一直静静观察着众人,此时,卓枫不由得质问道:“那么,干谁的事呢?”
“当然是你,都是你的错!”
马盛瑀脱口而出,见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大声说道:“如果不是你去闵家求亲,我们哪会生出想教训下你的脾气!”
“咱们勋贵家结亲,从来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你不过普通官员,既非科举出身,又不是世家子,怎敢如此不自量力地往上高攀!”
“混账!住口!”
庆国侯训斥儿子道:“咱府幸得皇恩浩荡,托赖于祖宗的功绩,方有些微荣耀,你不过黄口小儿,倒敢生出如此妄念!”
开玩笑,皇上都鼓励勋贵与清贵人家联姻,自家已是承爵三代,眼看就要降位,这档口可不能出现惹恼皇上的传闻!况且,如今闻家已到闵家下聘,两家结亲是板上钉钉的事,再说这种话,既得罪闻家又让闵家没面子,儿子讲话真是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