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难得的是自在随心,‘此心安处是吾乡’,我有皓齿却无清歌,要不然为郎君吟唱一曲”,凌霜凑到姜攸跟前,轻柔地笑看着他说道:“歌一曲梦一回,或许能增加你的能量?”
“你当是打游戏呢,还加能量!再说了咱们没有被贬岭南,你更不是歌姬,不通不通,罚酒,你当罚酒一杯!”
一杯酒递到了凌霜的嘴边,她把着他的手,将酒一饮而尽,玩笑道:“唱清歌的说法不妥,想不想看‘街舞’,我当年学得很好的!”
“哈哈哈,你的想法真好,但我担心这楼板不结实”,姜攸笑得畅怀,他自嘲地说:“哎呀,我心绪不佳,累得夫人挂心,我却驳了夫人为我的开解之意,自当罚酒!”,他斟满酒杯喝了下去,脸上露出雨后初霁般的笑容,明朗起来。
姜攸笑着承认:“当此夜色,我有点怀旧了”,他不安地问道:“我自觉适应得还不错,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生出浪漫想法时,就是在想念过去了”,凌霜安慰地拉着他的手说:“读书人多半易感怀,你并不突出,不妨事的。”
“还好,有你在(这里)”,姜攸亲了亲凌霜的面颊,“不能吟唱、不好跳街舞,我们来跳一曲探戈吧!”
“好啊,不过要轻些,咱们光脚跳吧!”
于是两人走到屋内,在烛光下跳一曲潇洒的探戈,姜攸轻声哼着曲调,两人随节奏踏着顿挫的舞步,随着左顾右盼的头部闪回动作,凌霜头戴的花环散落在地,长发飘散甩动,甩到自己和姜攸满头满脸,两人的扭头动作乱了,不约而同地停下舞步大笑起来……
月亮慢慢升起来,远处的溪水在月光下闪烁跳跃,映射出粼粼波光。姜攸帮着凌霜拢好长发,两人吃了晚餐,坐在一起安静地望着皓月当空,听远处的纺织娘发出“织,织~,织~”的叫声。姜攸轻声耳语道:“处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才好像理解了张岱文章里的沧桑。”
凌霜揶揄地说:“你少来了,张岱是国破家亡产生的悲愤,他本人对史学有研究,还写了二百多卷的《石匮书》,你对什么最有研究?!”
“嘿嘿,我对吃有研究!再则,改朝换代的物是人非,还是从文明到封闭之地的物不是、人也非,哪个更惨,还真不好说呢!”
凌霜娇嗔道:“那我当初岂不是双倍的惨,以前虽是平凡普通人,但自己努力求学,得到份好工作,为什么没有投身为享福的官小姐,居然是丫鬟,这又是什么因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