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儿真不错,你处理的很好,沐表哥的事是得慎重。”
“看娘说的,我是那没成算的人吗?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地胡混日子,如今我当差涨了见识,知道成家立业才是正道,娘就等着儿子的孝敬吧!”
“臭小子,绕来绕去的不就是想快点成亲嘛,行了,我知道了,争取明年吧!”
“太好了,谢谢娘!”
侯夫人次日回了趟娘家,和赵大老爷在书房交谈,商量赵沐春的将来如何打算,做何安排。
对自己的长子,赵学士一直寄予厚望,想不到赵沐春因些微小事行狂妄之举,还让人抓住把柄,实在是行事太愚蠢!这个认知让赵学士倍感失望,自己花费心血的栽培器重,却被长子辜负了,赵学士很受打击。小儿子年纪还小,家族的传承不能空置,只好先交给侄子,侄子倒是答应十年后等小儿子长大了,仍旧交还给长房。赵学士深知人心难测,此时的承诺对于将来而言基本为空,他几次在午夜惊醒,沮丧地想,赵家长房的前程竟然就断在自己手里了!他越想越灰心,真是失败的人生呀!
想到长子,赵学士内心一片冰凉,不过是等几年风声过去,在京城给他找个差事,到低门里择一户成亲,保他衣食不愁度过此生也就罢了。自己还需打起精神培养小儿子,总归是嫡子,支撑长房就靠他了。
侯夫人听了大哥的心里话,点头赞同,答应到时候帮忙谋个位置,“别的不说,到禁卫军当从六品的旗手卫,或者去京郊大营,应该没问题。不过,大哥,沐沐在江南这几年,也别太亏着他,虽说要磨砺一下孩子,也得慢慢来,他可是打小就养得精贵的,哈哈。”
对妹妹劝慰他的话,赵学士叹了口气,却没有反驳,自己的儿子再如何不堪,也不能不管,长房经不起被拖后腿了!
深秋的江南,赵沐春见到带着大包小包的孙大虎,说老爷吩咐他来送信、还有银两衣物。赵沐春听了一喜,待看了父亲的来信,脸色就阴沉下来,自己真的被放弃了,这安排分明就是浑浑噩噩地糊口度日!
孙大虎低头给二少爷回禀:姑奶奶府上添了庶女,不过姑奶奶已在谢府管家理事,大太太去看望姑奶奶后心情愉快,听说煜少爷长得很好;自己府里,大少爷去了刑部任六品官;姑太太府里的马少爷定亲了,家里是刑部任职的郭家小姐,听说两家正在走六礼,自己没能见到马家表少爷;还有京城里的一些新鲜事,各处寺庙都允许摆摊,城外的草市即集市也不禁止了,热闹地方增加了。
赵沐春安静地听着,越听心里越寒:姐姐在谢府主持中馈,府里的姨娘生了庶女,往后的庶出少不了,她只有更辛苦,自己却什么都不是,完全不能当她的依靠!大哥的六品,应该是恩荫了赵家世袭的官职,自己真的没希望了!马盛瑀那小子看来是躲自己呢,真是世态炎凉呀!
怎么就落到如此地步,不甘心呀不甘心!家里既然送了银两来,不如以此为本钱大干一场,银子赚到自己手里了,才有主动权,才有图谋以后的资本。
孙大虎留意着二少爷的动静,说到府里大少爷的六品官职时,二少爷端起茶盅喝了口茶;他提到马家表少爷的事时,二少爷的茶盅端起来,又放下,嘴里吐出一个字:“茶!”,他立马想上前去倒茶,刚抬头就见立在门边的一个小子,走来往茶盅里注水,原来刚才的吩咐不是对他说的,不过这一抬眼的功夫,孙大虎见到的二少爷与在京城里很不一样,阴冷的眼神让他不敢再看,他紧张地低头继续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