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夜间,皓月当空,繁星密布。
谢雪痕喘了喘气,再四下观看,此处竟是江边,凉风习习,水面微波荡漾,恍若金蛇狂舞。东南方江岸边正泊着一艘大船,众倭寇又将所有的木箱打开,拽出蜷在里面的女子,将她们押到船上。
谢雪痕际此情景,登时丧魂落魄,脸都发了白,暗惊:“这帮畜生将我们带到江边,乘船由江上出海,然后……”已不敢再想。其他被拐的女子,也猜到了倭寇的意图,纷纷发疯般的挣扎嘶喊。
一个粗胖的倭寇,从中拉出一个叫得响的女孩儿,伸出手背满是黑毛的大手,捏住那女孩子的嫩脸,一刀斩下了她的下巴,那女孩儿当即晕死了过去。一个倭寇头目用汉语道:“这便是再叫喊的榜样。”
谢雪痕和一众可怜的女孩,不敢再吱声,只觉堕入了地狱。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喝道:“那边的人统统给我站住。”众人转头一瞧,但见冲过来五十多名,在江边巡防的官兵。
“你先带人将这些两脚羊赶到船上,这些废物由我来打发。”倭首宫本一郎向另一倭首秋野正幸吩咐完毕,分出十名倭寇,向冲过来的官兵迎去。
那巡防官兵的首领姓陈名奇,待他瞧清是倭寇,大惊失色,暗道:“倭寇向来只在沿海地带为祸,不想今日竟到了内地。”忙派人向领近巡防官兵寻求增援,然后发一声喊,率部众向群倭冲了上去。“弟兄们,这些是倭寇,给我使劲杀,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陈奇舞刀与宫本一郎斗了十多招,发觉敌人极为凶悍,武功也极高,不由得心生怯意,忙命其他士兵缠住宫本,自己退了下来,查看当前形势,瞧出一名倭寇武功较低,便使出地趟刀法,向那人突施偷袭,一刀斩在对方左足踝上。
那倭寇腿上受伤,当即跪倒,待看清是那军官暗算自己,狂怒之下左手撑地,一刀撩向陈奇下阴。陈奇大骇,急忙闪身横掠,刀锋堪堪擦着他的裤脚挑了上去。
陈奇虽在官府当差,但以前久走江湖,见多识广,认出这倭寇手中虽拿的是东瀛刀,但方才那一刀,却是一招精妙的武当剑法。
这时,一众武艺低微的巡防兵,已被十名凶残的倭寇,杀的七零八落。陈奇情知再不逃走,自己活不到明天,正要招呼部下撤离,忽听身后喊声震天。
众人忙转头一瞧,却是增援的官兵到了,后面还跟着不少渔民。这些渔民常年出海打鱼,苦倭寇恶行久矣,故而闻知江边有倭寇出没,立时拿起铁锹棍棒,随众官兵赶了过来。陈奇见此情景,顿时胆气为之一壮,挥刀砍向宫本一郎。
宫本一郎见势不妙,不敢恋战,招呼群凶立即上船,解揽启航,顺流而下。众军民追赶不上,只得作罢。陈奇缚着那名受伤的倭寇自去领功。
陈奇久在官场,深谙钻营之道。他知熊霸天乃是当朝太师熊变的堂弟,故此想方设法和黑龙帮的人物套近乎,尤其与黑龙帮湘北分舵舵主辛炎打的火热。
这一日,辛炎约陈奇一起吃酒。二人举杯问盏,谈天说地,陈奇忽然道了一句:“想不到连倭寇都学会了武当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