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村口,但见这个村子也就仅仅二十来户人家,并且大多均是房屋破落,栅墙倒塌,院内泥垢碎砖烂柴,杂乱狼籍,已长久无人居住。
“想必这村子里的人都逃难去了,所以没有人居住了。”谢凛儿游目四顾,向英姿说道,“咱们走吧。”
正说着,瞥见一个院子里站着一个老头,二人便走了过去。到了院门口,英姿向那老头道:“老伯,能否让我们进去歇歇脚?”
那老头骨瘦如柴,牙齿也几乎掉光,一双无神的眼睛深陷了下去,浑身的衣衫已破烂的无法再补。这老头拄着一根木棍,蹒跚的走过来,有气无力的道:“你们进来吧!”他这小院非但没有门,就连周边的土墙,经过长久的风雨腐蚀,已不足二尺高。
二人听老头已答应,便进了院子,但见正房是四间土屋,极尽破败,泥壁与院墙差不多,满是鼠窝般的窟窿,门窗油漆脱落,经过长久的风化雨蚀已成朽木。
那老头向屋内嘶哑的喊道:“燕子,有客人来了,快搬两个凳子。”
“来了。”只听屋里传出一个柔软的声音,接着走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生的皮肤黝黑,蓬头垢面,指甲里也攒满了黑泥,一脸的菜色,明显是长期饥饿所致,不过从面庞轮廓来看,并不甚丑。一身破烂脏旧的衣裤,因长久不能替换,已不能辨出原来的颜色和布料。
这个叫燕子的小姑娘,搬出两张破旧的凳子,放到谢凛儿和英姿面前,转身回屋去了。
英姿嫌凳子太破,不想坐,只扶谢凛儿坐了。谢凛儿一坐上去,凳子吱吱扭扭,痛苦的嘶叫起来。原来凳子已完全松动,撑起他的身躯,颇感吃力。
那老头道:“两位见笑了,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可招待的,若不嫌弃小处破旧,想待多久,都随二位。”
谢凛儿道:“老伯不要这样说,我们前来打挠,已觉心中难安,您又何必客气。”那老头不再说话。谢凛儿道:“不知老伯如何称呼?”那老头道:“老汉姓薛。”谢凛儿道:“薛老伯,这村里怎么都没有人了?
这时那叫燕子的姑娘,提着一只脏兮兮的破旧茶壶,端着三只缺口的老碗,放到院内一张残败的木桌上,然后将木桌移到三人面前,从茶壶里倒出清水,将三只碗盛满,又回屋去了。
薛老汉说话已不利索:“今年发大水,田里颗粒无收,再加上贪官污吏横行,盗匪豪强肆虐,村里的人只好去外地逃荒了。”谢凛儿和英姿听了,唏嘘不已。
谢凛儿道:“薛老伯,您为何不去逃荒呢?”
薛老汉道:“我儿子儿媳还有三个小孙子,都一起去外地乞讨了。我老了,走不动,他们担心我在家里无法生活,便将我孙女燕子留了下来照顾我。平时我爷孙俩,便靠燕子去外面乞讨,或者挖些野菜,捉些田螺鱼虾之类的,来填填肚子。唉!就只可怜了这个孩子。”
谢凛儿深觉人间的悲惨,又岂止只是仇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亲人离散,这不也是惨绝人寰?心里顿时伤感不已,又想熊霸天不择手段搞了那么多的不义之财,几辈子都吃用不完,任由熊威这样的不肖子弟肆意挥霍,何不取来分给这样的穷人一些?
正寻思间,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生的獐头鼠目,留着两撇八字须。另一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粗壮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