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心说,这个笨蛋真不懂女人的心思,我在这陌生的地方,一人不识,又身患重病,下不了床,还需要不认识的人照顾,能待得舒服吗?看他离着自己有四五尺远,似乎对自己有些拘束,叹道:“你能不能坐到我的床边跟我说话?我虽然要死了,但又没逼你娶我,你怕什么?难道我这病会传染?”
凤鸣怔了怔,走上两步,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他的一头白发披两肩,显得一张脸,愈发苍桑。
谢雪痕道:“你们教皇要你把我找来,无非和江湖上的其他门派一样,想把我父亲当年从你爹手里夺走的血观音再给夺回来。我在这里能有什么好?不过是逃离倭寇的虎口,又落进你们的狼窝。你如果还念在我和你相识的份上,就帮我逃离这里,否则就让我直接病死。”
凤鸣一双抑郁的眼睛,避开谢雪痕的眼神,淡淡地道:“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救你,并不是为了你家的血观音,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养病。”
谢雪痕暗想:“听熊霸天说我父母都是中了寒冰掌而死,是不是你下的手都难说。”但这话却不敢说出来,万一凶手真的是他,自己还不立时遭了他的毒手?乃问道:“那你们教皇救我是为了什么?我跟他非亲非故。”
凤鸣站起身,只说:“好好养病,不要想的太多,没人会害你,希望你能相信我。”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谢雪痕恨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一忽儿,朱灵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坐到她床边,拿勺子喂她。谢雪痕本想不吃,但又想:“我残弱之躯,他们就是逼我索要血观音,我大不了一死而已,还怕他们什么?”当下就把药喝了。
不觉过了年,期间不少幽家首脑人物的家眷都前来看她,幽家教皇慕容白的妹妹慕容菁儿来的最多,幽家四大护教、护法、执法天王中的轩辕神相和金花圣母医术最佳,多次来为她医治,却从未见过下令灰金旗,搭救她的教皇慕容白。
朱灵对她说,在她昏迷时,教皇曾前来探视过她几次,只因教皇时常不在教中,很少有人能见到他,教中事务均有大总管操持。
凤鸣来的次数虽多,但都是待一下便离去,很少跟她说太多的话。
时日一久,谢雪痕觉得这里的人,并非如江湖上所传言的那样穷凶极恶,也并非图谋她的血观音。她数次向前来探视他的人,打探慕容白搭救她的目的,这些人均说教皇乃是受了一人所托。
谢雪痕心中猜测,相托慕容白之人必是英郊,她落在倭寇的魔爪下,只有英郊知晓此事。据倭寇说,英郊也确实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