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仁不愧是在朝堂上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诈死?”
“不仅诈死,她还是个大高手,而且就是前几日刺杀我的凶手,今早那封信也是在陷害我。”
宁渊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问道:
“今晚若不是秦捕头拼死相护,我可就回不来了。可奇怪的是,我与这个胭脂根本就不认识,更不要说什么仇怨了。
国公,你说,这京都里是不是有人想让我死啊?”
吕文仁悚然一惊,额头冷汗密布,谋杀皇子可是抄家的罪名!
“殿,殿下明鉴,我儿只是倾慕那位叫胭脂的女子,绝对不知道此中内情啊。”
“国公莫要慌张,我相信令公子不是那种人,他今天当街拦我只是误以为是我杀了胭脂而已,此等仁义之心令人敬佩。”
紧接着宁渊话锋一转:
“不过,如今这个胭脂可还活着,以令公子对她的感情,若是她找上了门要令公子做一些危险之事,我担心令公子一时冲动,恐会酿成大错啊。”
吕文仁听后面色沉重。
对于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吊样子,他这个当爹的可再清楚不过了,宁渊说的话真的有可能发生,到了那个时候,可真就是灭门之危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吕文仁端起茶壶颤巍巍地往杯子里加水,加完就喝,喝完再加,直到将一整壶的喝尽,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伸手把嘴边的水渍抹干净,吕文仁抬起头说道:“殿下,老臣觉得犬子不能放。”
“哦?”
“犬子虽无意谋害殿下,但毕竟当街出言不逊,有损皇家威严,不可轻饶。依老臣看,还是多关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老东西。
宁渊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对朝堂之事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实在懒得花心思去跟人勾心斗角。
索性直接把难题甩给吕文仁:胭脂还活着,还想干坏事,你儿子跟她关系那么好,你不怕他走上歧途?
吕文仁为了自己一家的安危必定会将此事查到底,看看胭脂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敢指使她刺杀皇子。
没想到这老货转手就把儿子扔给了他,表面是以儿子为质,实则是想让宁渊帮他保护那个憨货。
“国公大义灭亲,佩服。既如此那我就照做了,国公放心,我不会真个让令公子受苦,而且那边有三品高手左副总捕亲自镇守,不会出问题。”
“老臣先谢过殿下了。”
吕文仁站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天色已晚,若无他事,老臣就先告辞了。”
宁渊将其送到门口,临分别时,低声说道:
“国公,那牢里除了令公子,还有一些别家的子弟,我也不熟,还要劳烦国公替我辨别一下,看看哪些能放,哪些得关。”
看着马车消失在夜幕中,宁渊转身一路小跑来到秦雨烟的房间前砰砰砰连敲了好几下:“秦雨烟,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秦雨烟的身形显现出来,宁渊见她还是那幅捕快服,不由问道:“你睡觉不脱衣服?”
秦雨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半夜敲门就是来看我脱没脱衣服?”
“不是,我问你,朱良虎有个儿子你知道吗?”
“知道,我记得叫朱靖。”
“他儿子有个师父你知道吗?”
“通心拳,陈敬方,宗师。”
“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