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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行迷Ⅰ

严寒,如同埋葬在封冻的冰川下的严寒。冰面之上,星河疯狂地交缠着,碰撞,破碎,再碰撞,再破碎……

那一天,第一次,他被抛进了人生这条冰河里。

一幕幕音画,熟悉而又陌生。

“喂!你疯了!”

卧室的门被男人猛地踹开了。床上,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痛苦地嚎叫着,鲜血从腹腔中不断地飞溅出来。

“你……干什么?”

女人被他喝得一惊,死死地盯着男人。

她身旁的菜刀上还沾着血迹。

“不要管!”女人的目光像是要摧毁所见的一切。

“今天是8月30号了!如果他再不出生,就要晚一年入学!我怎么能让我的孩子落后!”

女人此时当然是说不出话的。但是,他能透过血脉相连清晰地听见她的心声。

男人的怒骂、女人的哭喊,让整个房间内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

她就是这么想的。虽然家里的菜刀终究不够锋利,除了划开几条重要的动脉和静脉之外,再没有别的用处。但由于失血过多,她的丈夫将她送进了医院,她如愿以偿。

2063年8月31日,一个叫夏奕洵的早产儿降生。

他默默地看着眼前戛然而止的画面。

他就是这样来到这世上的。没有生命的喜悦,有的只是无穷的焦虑、某些人偏激的野心、以及不可一世的【秩序】。

画面一转。夏奕洵已来到一片镜湖之上,群星璀璨,在他的头顶和脚下缓缓旋移。

湖面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子,负手而立,须发尽白。

“呼……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这么疯狂的人啊。”

不错,正是先前与维纳战斗时的那个声音。

“不过,这里不是你现在应该来的地方。”

男子背对着他,不知道这句话里蕴含着什么情绪。

“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天旋地转,眼前的群星忽然陷入了狂乱的舞动之中。矛盾。一切的一切,破碎、崩裂,在矛盾的运动中。

那份冰冷,越发地离他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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