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被吓了一跳,纷纷朝着始作俑者看去。
迟砚歉意地笑出声,“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殷誉夏抬眸朝他看去,盯了两秒又收回视线,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架钢琴。
手不由得攒紧,孟无辞弹出来钢琴,就要用这种手段来毁了这架钢琴吗?
众人哪敢跟迟砚计较,就连孟议也是沉着脸,不好说半点狠话。
就在这件事要被打哈哈翻过去时,孟无辞好死不死地开口。
“誉夏,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伤害我!”
听到孟无辞的话,众人的视线顿时聚焦在正在吹风的殷誉夏身上。
迟砚眯起眼,分给孟无辞一个眼神,冰冷刺骨。
孟无辞不认识迟砚没什么关系,可是孟议对迟砚可是十分了解,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当即明白过来迟砚这是在为殷誉夏解围。
可是令他疑惑不解的是,迟砚连他的女儿孟无辞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一个黄毛丫头,又为何要给她解围?
这些念头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冒了出来,随即又被他压下,冲着孟无辞厉声喝道,前后不过两秒时间。
“住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训斥完,孟议又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略带局促地朝迟砚道歉。
“让小迟总看笑话了,是我没教好无辞。”
孟无辞瞪大眼睛盯着孟议,这个死老头居然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训斥她?
她对殷誉夏的厌恶顿时升级,转眸剜了殷誉夏一眼。
亏她以为孟无辞真是什么豪门大小姐,拼了命设计巴结她,结果只是个没什么尊严的假千金。
现在就连她的系统也不见踪影,孟无辞只能本色出演。
迟砚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辈,见孟议也当场呵斥了,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下,有些话,只能他母亲来说。
迟砚没吭声,冷着脸走到殷誉夏旁边,迟棠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身后的孟议松了一口气,却不料气头上的孟无辞根本不听孟议的话,见迟砚凑到殷誉夏身边,又想起了为了接近她而和自己做交易的时胤北。
不甘与酸楚像是菟丝子,汲取着她的妒恨在心底盘踞结网。
她对时胤北的心意,他一点都看不到!他心里只有那个人!凭什么?
孟无辞阴恻恻笑起来,笑声逐渐疯狂变大,引得人人侧目。
她不顾孟议的阻拦,提着厚重的裙摆朝着殷誉夏一步一步走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围着你转?”
“你告诉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明明,比所有人都看清了孟无辞这个人,可是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努力,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她!
迟砚皱眉看着歇斯底里发疯的孟无辞,又看向一脸平静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话的殷誉夏。
听说这两个人还是好朋友,怎么玩到一块去的?
迟棠惊恐地瞪着眼珠子,害怕地后退几步,躲到迟砚身后。
殷誉夏伸手摸了一下被浸湿的地方,已经干了,重新组装好钢琴,试了下音,见没什问题后才将目光施舍给孟无辞。
“你付出了什么?”
殷誉夏歪头微笑,脸颊上还有之前沾上的酒水,手掌因为组装钢琴,伤口有些撕裂,此刻正往下滴着血,整个人看上去比孟无辞还要疯上几分。
“需要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