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颜尴尬地笑笑,“我还是煮些小米粥,你先吃包子,待会儿吃完也喝点粥。”
淘米,入陶罐,粥熬上之后,她不舍地将包子一点一点地掰好放进了他的嘴里。
米粥熬好,她又给他喂了一小碗的小米粥,苏瑾颜试探地问道,“现在天色是晚了,不过我们要早些出发,晚上路上人少,而且还能赶上最早的一批排在最前面就诊。我先背你出山谷,还要带上东西,出了山谷扎个木筏,你躺上面,舒服些,我也轻省许多。”
说完苏瑾颜去拉他,一把就把他抻了起来,弓着被将他靠着自己小小的后背。
他见她力气竟然这般大,当下责备道,“快把我放下,本……我何时同意让你背我了?”
她不悦地撇了撇嘴,一下把他摔在地上,拍着手道,“你不是也没反驳吗?沉默不就等于是默认?”
“不是。”他忍着痛,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他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不忍心起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就医,等死吗?”
见他默不作声,她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你身上有不少外伤吧?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清一清伤口,感染化脓了就更麻烦了。”
“好。”他轻声应道。
“唉!”苏瑾颜有一些惊喜,“这么爽快,顺带着听你的声音都好听多了,刚才还嘶哑得像唐老鸭一般呢。我就说小米粥好,适合你吧,你还不信。”
“但吃不饱的。”他反驳着,见她不再纠结于将自己带出去送医,心中也安定下来。
将剩余的米粥喝了,她重新打来了水,烧开了,洗了块帕子给他擦脸,很快一张俊朗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指腹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面颊……
不对,这温度!
探出手背,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嘶……
好烫!
高烧!
“你发烧了,可烫了,你不知道吗?”她急躁地发问。
“知道啊,死不了。”他语气淡漠。
“你!”苏瑾颜气急,想要指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躺在这里,也动不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丢下这么一句,她打着火把,跑向洞外,之前在外面好像看到了大青叶。
摘了一些在陶罐里煮着,她碎碎念着,“不记得在哪里看过大青叶可以退烧了,且试试吧。”
“你发烧总要有个原因吧,是天气太冷,伤口发炎,啊!不是狂犬病吧?你和群狼大战,一定没少被咬!”苏瑾颜一脸惊惧地后退,警惕地防备着。
“发炎?狂犬病?”他不解地看向她,“你在说些什么?”
苏瑾颜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不变,“你被这些狼咬了几口,你有没有想咬人的冲动?”
“你怕我咬你,像狼一样?”他的语气中带着蔑视。
“那你说的啊,我给你清洗一下,看看多少伤口。你要是突然很想咬我,你先忍住,告诉我一声,给我点时间,让我先跑开,行不行?”苏瑾颜脑子飞速运转,“不对,狂犬病发有个时限的,你被咬不出两天吧,应该没那么快。”
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白了她一眼。
苏瑾颜解开了他的上衣,看着血肉模糊的前心,眼中最初的惊惧慢慢变成同情,最后定格在钦佩。
“大哥,你可真行,伤成这样不得疼死,怎么做到一声呻吟都没有的?”
她回忆着,的确从碰面至今,没有听过他一声呻吟。
他没说话,只是平静地闭着眼睛,像是在小憩。
棉布蘸水,一寸寸仔细地擦拭,直洗出两盆血水,壮实的胸膛,线条感十足的腹肌才慢慢显现出来,不过都被红肿外翻的狰狞伤口破坏了,而且伤口还那么多。
苏瑾颜拧着眉毛道,“要不你咬一块棉布吧,已经有腐肉了,这刀伤,不像是这一两天的。”
她小心地试探,这伤是刀伤,而且已经有五六天了,不然不会到如今的程度,不是被狼群围攻留下的撕咬伤口。
“不用,我能坚持。”他语气冰冷,依旧闭着眼睛。
看着他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