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克制住瓮鳖罐,缺耳和它两败俱伤,谁也号令不了众兽。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给我动作麻利点,别让他的援军赶到了。”
奕林身后又来几十人,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宇唯斗志昂扬,踏入人群中与他们混战,羿秉耀千磊的打法挥洒自如,过去过于依赖忌命兽,七天诀佛迹和蓝魔幻影,自己倒没有认真的好好学过。
“百尺竿头!”
宇唯在人缝间穿梭,脚步踩出强劲的雨花,片刻间那些拳头像雨后春笋一样从地下冒出,将十几个手下的下巴打得惨叫连连,十有八九脑震荡,一时将他们看呆了,个个都畏畏缩缩不敢再向前,把奕林给震住了。
但宇唯此刻已身心俱疲,手背流血,靠在墙边喘着粗气。
大雨如注,宇唯的血融于其中,在地上寻出一条条蛇形的曲线来。
“火木……”
“别急,少主,让我变个魔术。”
躲在暗处的遁裴利用一件袈裟将自己藏于无形,蹲在墙角,竟谁也没察觉到。
原来遁裴利用筑墙设置了一个机关,可以将墙壁变成一块跟墙面同样颜色的幕布,利用魔术技巧换走宇唯。
众人眼前蓦地一亮,在闪电的照耀下宇唯消失了。
“宇唯!宇唯?”
理激在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有记者拍照的音响,刚睡醒,因呼荣极力隐瞒,并不知道淬血令。
但听闻雷声轰轰里似有打斗声,理激赶忙起身跨出家门,喝退手下的阻拦,这才寻来。
“谁?”奕林回过头,见是命忌门有蛀虫之称的呼荣的孙子,大笑一声,“没你什么事。”
理激瞧这架势十之八九是来对付宇唯的,又瞥了一眼魔术墙,心里猜想了个大概,也不惊骇,也不紧张,平平道:“哦,我看到宇唯往那个方向去了,所以喊了一下。也没什么事,你们继续。”说完便溜之大吉。
正反门本就是旁门左道之宗,遁裴那点小把戏骗骗奕林和家奴可以,想骗理激,路还长着。
理激全然知晓,突发善念,急中生智,想暗中救宇唯一把。
“快!留少量人在这里,其他的给我追!”
奕林一下令就感觉有诈,在众目睽睽之下,仅凭宇唯一人之力就能够瞒天过海?
但他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往天井里走去。
垂涎万迁君庐多年,自己被世门压制很难招兵买马,如今高调入住,事业更上一层楼,至少也得先感受感受,观摩观摩。
奕林刚进天井,就看见依纯被缚在原地动弹不得,气得忙叫人来松绑。
那绳索一样的声波却似有吸音大法,在奕林不耐烦的大声怒吼声中越变越大,越来越膨胀。
这是什么忌命术,如此邪门。奕林不禁诧异。
但不管是什么,这验证了宇唯还没逃远的猜想。
奕林镇静的一分析,正欲走出天井,忽然感觉脚下像8级地震一样,整座君庐的墙体都摇摇晃晃。
偏偏在这个时候地震?这么巧?天要亡我?奕林赶紧拉起依纯往庭院跑。
“哈哈,这世间,已再没有什么能困住我了!”
一声山呼海啸的咆哮,声震屋瓦,横空现世。
该不会是狂余吧?宇唯心想。
忌命册还没回答。
缺耳抢先说道:“当世第一高手狂余,已冲破天井的镇压。天外有天的设计,便是当初为了关住这人外人应运而生的。”
宇唯小时候听母亲讲过这个怪物,被困于君庐天井之下,自己没事就在天井研究了好几年都一无所获,哪怕是用沽井轰炸也无济于事。
如今君庐易主,世门的血脉已白纸黑字地在忌命界的契约上和君庐断了联系,宇唯刚刚知晓,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天,气得失落又茫然。
“狂余会什么忌命术?”
宇唯又问。
“那狂余不怎么练过忌命术,但只要一狂就会伤人伤己,只有少数几门忌命术他不会,其他的仿佛天生一般,且生性暴戾,杀人如麻,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恐怖至极。”
被困二十年有余,但这些天世门中人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离府以及宇唯的一言一行让狂余狂不起来,刚要舒展筋骨天井就被冲破,待飞到半空又缓缓落到庭院地面。
依纯身上的声波被感受到了更大内力的声波,被一股脑震碎了。
“老夫自不量力,打扰狂大人休息,还请狂大人见谅。”
奕林连忙低声下气道。
“没事没事,我还要多谢你呢。”
这是狂余逃出禁锢后的第二句话,他身高八尺,浓眉大耳,光头造型乍一看很像犯事归来,仔细一瞧又像金刚罗汉,大大咧咧的嘴巴难以闭合,委屈了那小巧玲珑的鼻子。
狂余往庭院的墙体一瞥,笑得奸邪无比。
大雨将歇,原随抽完一根烟,浑身雨水,正哼着小曲,担着两筐农作物往君庐赶,忽然地动山摇,大叫“不好”,扔下筐子,跑进巷道。
却见君庐上空红光乍现,更是觉得不妙,连跑带颠。
两个便衣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奕林的手下,小报记者见是寻衅滋事也都一溜烟跑光了,只有几个大报记者被奕林买通,在猥琐地琢磨着如何歌功颂德。
“宇唯!宇唯?”
原随隔着几座住宅就大喊起来,那些街坊邻居都知道最近世门不太平,都早早关闭门户,不敢招惹,唯独原随宅心仁厚,受了挚秦的嘱托便犹如了肩上有了担子,虽有时也偷懒犯困,疏忽大意,但绝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又是哪个不怕死的?”
奕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