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阿业。”理激这自来熟远远地看见旷业就开始颔首致意,吆喝起来,而臭彪则闷声闷气道:“小心点,别忘了自己的立场还有现状。”
理激,臭彪,旷业这三个好亲戚好基友因比宇唯年长两岁,在一同去忌命校上课后走得更近一些,他们同为北庄九济子,又承袭祖辈,风头日盛。
在忌命校时,他们呼风唤雨,前呼后拥,手下常跟随着一帮小弟。
宇唯的母亲,也是忌命师,常回家描述这三门未来的潜力,言语之间有时也颇为世俗的赞不绝口。
有一天母亲描述完那三人在忌命校如何风生水起,大杀四方,却见宇唯又在埋头苦读《反盗笔记》无动于衷,本来是自己严苛教育造成的,却不知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把书一掩道:“你要多与人交流,切莫成了书呆子。”
宇唯哭笑不得道:“我不也有参加忌命舞队吗?况且热闹是他们的,和我有啥关系。鸿鹄之志,燕雀安知?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自有我的路数。”
母亲这才破涕为笑道:“小小孩子懂得那么些个破道理,好,老母亲不再为难你。”
从那以后,春华秋实。
且说此刻这铁三角再聚首,却是与长辈有所冲突,与宇唯有所交集。
理激还十分放松,远远看见宇唯和徐苟都在恢复体力,旷业和一个女孩子前来自己便好奇地跑来一探究竟。
在理激迈出步子时臭彪不禁咒骂道:“你个狗东西,只会坏事。快找出口!”
“不用找啦,我们被困在悬魂屋了。”
理激了然于胸道。
悬魂屋?臭彪不禁沉吟。难道是《反盗笔记》建筑篇里所提及的悬魂屋,每一间屋子都是一样的,往前后一直贯穿形成一个圆圈,往左右也同理,这种被五行八卦轻微改变磁场的设计,将许多高手困得是焦头烂额,走投无路。
“我们刚是如何进来的?”
臭彪回忆道。
刚刚,臭彪还在步论山应敌,但那些程序太过枯燥,韵萍打来电话叫他去晦明岸接应理激,因由大峰厥带路,木锦放心。
谁知大峰厥好像算出了他吉人自有天相,一走了之。
而他与理激,顺利攻进密室,碰到了二伯徐苟,紧跟左右,自保没有问题。
那时匀佑已让徐苟深陷幻诀,但徐苟还能清楚地带着他们进了小水晶球。
徐苟的流星锤好像一条会嗅气味的猎犬,绕过无数的房间找到了依纯和宗蕾。
二人这才开始执行任务。
徐苟也知他们被困在这里,杀宗蕾不急于这一时。看着20金兵被匀佑三人弄伤,50金兵已废,30金兵在身后,100金兵源源不断地涌入悬魂屋。
宇唯有了些精神,就欲不战而屈人之兵道:“二伯,我会去救三伯,但请你放我二姨一命,一命抵一命,感谢!”
“这不能混为一谈,如果生门向来这么没有原则的话,早被斗奇派欺负干净了。”
徐苟早已认了血债血偿的死理,固执道。
理激观察人事物胆大心细,走到旷业身旁时冷不丁地变成一个傀儡道:“这位来去自如于悬魂屋的女士可否自我介绍下。我看你神似碧颖,眉眼间却自有一股傲气,莫非……”虽然傀儡没那么恐怖,但速度手法之快还是吓得碧兰后退两步。
“我表妹!”
旷业心直口快道。
“是吗?你有几个表妹我岂会不知?”理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莫非是疯婆的外孙女,梦碧颖的双胞胎姐姐——梦碧兰。唉,其实我早就该看出来了,只是昨日刚刚听闻这个秘密……”臭彪的说废话体质好像传染给了理激,自己倒好了。
宇唯就架在他们上方,听到疯婆二字不禁头疼,他的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疯婆抱他时的画面,那黄色的苦瓜脸,十个手指十只钻戒,常常是一袭祖母绿装,把宇唯吻得浑身不自在。
那些呢喃的呓言,疯癫的咒语,冥冥中早已注定。
宇唯在问忌命册后也知道这是悬魂屋,但忌命册并没有告诉他如何出去,似乎想看这血海深仇如何共处。
金兵们以地毯式的阵形向前推进,旷业拽起理激和碧兰悬于天花板,互不相干。
“老大有令,要我们保护宗蕾。”
理激趁机策反道。
“少拿鸡毛当令箭,我不帮二伯已是仁至义尽了。老大就是太过仁慈,一点都不懂厚黑哲学。”
旷业脑子并不迷糊道。
宇唯感觉自己的情绪与思维好像错乱,时而烧心时而上头,但仍挣扎着用眼光扯起地上狭刀,只是很快就被金兵们淹没,造不成任何伤害。
他们长驱直入,踏过忌命镜,雄赳赳,气昂昂,只听徐苟一声号令。
臭彪急得拉起宗蕾就往身后退去。
宇唯居高临下,对下面的形势有新的审视角度,大叫不好。
原来徐苟现学现用,将流星锤击出那么远就是学宇唯的那招加长距离威力更猛。
“小心后面的流星锤!”
宇唯嘶哑地疾呼道。
如何将流星锤只打到宗蕾这就要看徐苟的本事了,显然他势在必得。
就在流星锤快要攻击到宗蕾的当口,悬魂屋内忽然“噗”的一声,陷入一片漆黑,所有人都伸手不见五指,理激的独门秘术“暗黑之魔”奏效了。
宇唯不由得鼓掌,只是开心之余又开始新的担忧——灯下黑固然好,但自己也行动受限。
他尝试着用火眼神瞳,却很快打消这个念头,别给徐苟照明了。
黑暗中他听风辨形,只听得臭彪那里有几声喘息和哭泣。
金兵们变得迟钝,只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