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瞥一眼树的“尸体”旁,德大早已不见踪影。
习康和近腾的安危是个问题,怎么追踪德大也是个问题,土蛋和原随也需区别对待,他们身上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卓老三,阿冼,小迅他们怎么样了?
这许多的疑问似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我只送你们去,并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宇唯手里捧着喜鹊母子,实事求是地对它说。
喜鹊只洽洽的怪叫,不再说兽语。
风平浪静的峡谷里阿仓正在挖洞,似乎要长期在这居住般,也可能把这里认作一个据点。
看到那行动不便的雏鸟被宇唯放在岸边,喜鹊陪伴左右,阿仓又好奇又垂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它们。
宇唯拎起阿仓的耳朵便道:“我警告你,可以呆在这,但如果想对喜鹊母子不利,吃不了兜着走。”
阿仓不敢违逆,只摇了摇身子,甩甩头,又继续挖它的洞去了。
“对了,喜鹊爸爸去哪了?”
宇唯多个心眼道。
“自从那天它出去觅食,然后地震,就再也不见踪影了。”
喜鹊又提起伤心事,黯然神伤道。
“别灰心,它可能是在哪耽搁了,会回来的。”
宇唯良言安慰道,其实既安慰喜鹊也安慰自个。
狭刀外的近腾正要让宇唯接电话就看到宇唯消失在狭刀口处,习康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原随土蛋却习以为常。
近腾跟凯琳解释了一番,宇唯就出了狭刀。
电话那头见多识广的凯琳有听说过这样的忌命物,但从未见过,按捺住好奇耐心等待,等听到宇唯的声音才又爽朗笑道:“宇唯,现在外面不太平,近腾会马上来与我汇合,但习康情况特殊,可以劳烦你照看一二吗?不会打扰到你的,这孩子挺乖的,就是有点痴性。”
“习康可以跟我,毕竟是堂兄弟,但我经常以身涉险,就怕反而拖累到习康,还是要先提前告诉三伯母的。”
“没事没事,就当做跟你一起历练。”
“我的意思是,我会尽力而为,但出了事负不起责任的。”
“没事没事。”
“我的好徒儿……”
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轻声细语,不阴不阳,听得宇唯毛骨悚然,电话便挂断了。
“卓老三还有那些村痞呢?”
宇唯问桃如。
“都趁乱逃走了,来了一群活死徒,还有那个肥仔的忌命术太过精湛。”
桃如仍难以忘怀被逼到那般绝境,虽然有活死徒在底下作乱干扰,但那肥仔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我看到了。想必三伯母也吩咐你了,你们先走吧,习康跟我。”
宇唯转述道。
说时原随已将梯子还给农家回来,土蛋则拿着装了鸟蛋的塑料盆,立于宇唯左右。
“宇唯哥哥,小心点习康,他老是放屁,很臭的。”
近腾还不忘膈应道。
“说得你好像不用放屁一样。”
习康不善言辩,只弱弱地回应道。
“近腾,这宇唯哥哥就要说你了,他毕竟是你二哥,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宇唯言语恳切劝诫,看似倚老卖老,其实既树威又赢人心。
“宇唯哥哥,再见!”
近腾的声音清脆明亮,是另一种阳光男孩。
“再见!”
宇唯看见他们上了从远处滚着浓烟而来的豪车,心觉稍安。
“走这条小路吧,这附近我熟。”
原随开路道。
回去的路上习康慢慢启动机车,想要用它载土蛋,在宇唯面前炫下车技,但土蛋指了指塑料盆里的鸟蛋,摇了摇头,算是委婉拒绝。
“德大叔为什么要锯树呢?”
宇唯问原随。
“那就只有等他回来才知道了,好巧不巧,这里面肯定有事。”
原随心直口快,把宇唯不想明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土蛋你现在要懂事点,不能到处乱跑,让你家人担心。”
宇唯转而又“训”起土蛋。
“对了,宇唯哥哥,那鱼我还没去取回来呢。”
“你怎么不长记性呢?让它自生自灭吧。”
“可是……”
土蛋话到嘴边,看见宇唯和原随恼怒的神色,就又缩了回去。
残阳将西边的天空染成了橘黄,路的尽头耸立着庄严威武的玉霖别庄。
宇唯也渐渐发现,这条路便是上回从万迁君庐的螳螂画里衔接而成。
经过那幢冒着炊烟的老屋时,宇唯举目四望,想从这里找出到螳螂画里的机关,但现实残酷,一无所获。
原随却从叮当回响的口袋里取出一串古老的钥匙,在老屋的门前一阵比划。
吱嘎——
门开了,宇唯惊讶之余又生探寻之心,往屋内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