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慢走~!”南宫濬望着从跟前走过的老人,立刻双手抱拳地乐了一句。
“嗯!你啊,别跟你父亲犟。他就这样,一辈子小心谨慎惯了,真不知是谁生出来的!”老爷子吹吹胡子瞪瞪眼,且靠着孙儿轻声地说。不管他的神色有多愤懑,但言语中的关切却十分真挚。
“是,阿翁!”一丝笑意再次爬上了南宫濬的嘴角。
“行了,你们父子俩慢慢商量吧。别送来送去的,我还不老!”说着话,南宫牧长回头朝儿子又瞪上一眼,那顽皮的模样竟与三岁孩童无二。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等等!!!”
老爷子忽然发现了什么,并一把就抢了过来。
“这玉牌怎会在你的手里?”
“哦,这个啊。这是朱八三给我的,说是报答昨夜的救命之恩。”
“朱,八,三?”
紧紧拽住玉牌的“老将军”一边嘀咕一边不停地来回翻看,其眼底的涟漪仿佛能瞬间穿越时空而追向某个既熟悉但又必须隐讳的剪影。
“阿翁,这玉牌是有何不妥吗?”
听过孙儿的问话,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了别的事情。
“濬儿,此人可在府内?我想见见他!”
“父亲,您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凝重?莫非是这玉牌真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那个朱~?”南宫朔略有不解地快步上前,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父亲生性豁达,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都不曾皱过眉。可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却被老爷子的手给断在了原地。
“阿翁。”
“他就在外院的厢房,我这便陪您过去。”
言谈间,爷孙三人穿庭院,绕池塘,以飞快地速度向外院走去。那斜目而不张扬的家仆,那谨慎而不多言的丫鬟,还有那些只敢望其项背的虫鸣声无不与老将军的“着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老爷,老爷,公子!”
“此人情况如何?”
“回太老爷,郎中刚刚才来看过了,说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管家低眉几许地回上。
“他醒了吗?”
“醒了。”
话音未落,南宫牧长抢先一步跨过门槛,并用手稳稳地撑住了两旁。
“你们暂且在外候着,老夫有些话想与他单独谈谈。”
“是,阿翁!”
南宫濬连忙靠近父亲而乖乖站定,可他的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地抽了一下。因为他起初并未考虑太多朱八三被人袭击的缘由,可从阿翁现在的神色来看,或许对方确实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但真要说“秘密”,其实南宫府还真有一个尽人皆知的“秘密”,那便是“节俭”!无论是庭院的布置,还是房舍的布置,甚至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笔墨,全都在淡雅中透出来一股书香之气。
飞速地靠近床榻后,南宫牧长连脚后跟都还没站稳便已俯下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