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銮殿上。
钟鸣鼓响,文武百官齐聚朝堂。
“殿下,臣昨日已将兵部的行文发至山东、河南等地,各省的兵马正汇集而来,拱卫京师城防。”
“六部之中,派出去招募新兵的官员都从速出发,心系王命,片刻不敢懈怠!”
“另外,还从京师附近挑选数万名精壮民夫,正在挑砖运石,加固城墙......”
“如今万事俱备,我们随刻可以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此刻,于谦站在品级台前,汇报着各项准备进度,条理清晰严谨,语气掷地有声。
霍去病听罢,更有克敌制胜的把握,立马给予了高度肯定。
“于尚书,你做得好!”
“我大明有你这样恪尽职守的臣公,乃天下之福,万民之幸也!”
“瓦剌若敢来犯,孤要与你们一道披甲持刀,守城抗敌!”
此话一出,满朝大臣深受鼓舞,激动不已。
身为天潢贵胄,钟鸣鼎食的亲王殿下,竟能说出如此豪言壮语,大明岂有不胜之理?
只要有他在,仿佛眼前的一切困难,都将土崩瓦解!
“这样的少年英豪,若是哀家的儿子,该有多好?”
见此情形,一旁垂帘的孙太后发出莫名的长叹,似乎有些艳羡。
虽说,作为曾经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享有母仪天下的美名,地位尊容无比。
但眼前的郕王,毕竟不是她的血脉,即便关系还算融洽,也很难如母子那般亲近。
再想想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实在是八百年难遇的混球,让人操碎心。
两者相比,落差感与日俱增。
可转念一想,君主大位,自古有能力者居之,关乎百姓百姓安危,天下兴亡,人选要慎之又慎。
既然郕王智勇兼备,临危不乱,能在如此艰难的时局下扛起责任,一力当之,并得到了朝臣的拥护爱戴,不如就......
念及至此,孙太后唇齿轻启,好像要做出某个极为重要的决定,但话到嘴边,又于心不忍,慢慢咽了回去。
另一边,于谦还在如数家珍的奏报事务,可昨夜与他商议另立新君的大臣们,已经隐隐按讷不住。
尤其是王竑,口直心快的作风丝毫未改,袖袍里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早就等不及了。
反正他一个六品官,俸禄微薄,地位不高,丢了也不至于太过心疼。
说干就干,正当他要挺身而出,上前捅破那层窗户纸,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启奏太后,郕王殿下!”
朝堂上的百官循声望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
只见他脚不沾地的冲进大殿,顾不得叩头行礼,气喘吁吁地递上手里的奏折。
“这是今早大同府守军,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公文,上面说......”
到了关键处,金英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便开口。
“金公公,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是不是瓦剌骑兵杀到,大同府要守不住了,要朝廷增派援兵?”
王直老当益壮,声若洪钟,同时大脑飞速旋转,计算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