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坐在右侧的杭贤往前凑了凑,往霍去病的碗里夹了两片鲜嫩的羊肉,借机问了一句。
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之意,显得自己不是过分在意,只是随口说说,夫妻间闲聊而已。
毕竟,若是郕王殿下能顺利登基,乘风化龙,对她们这一妻一妾意义有多重大,那不言自明。
首先,王妃的头衔就可以换成‘皇’字,地位扶摇而起,水涨船高,飞上枝头变凤凰。
甚至,因为郕王府目前在册的只有两位妃子,到时搏一搏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概率也是很大的。
换做往常,都是不能想象的。
而今,朝堂有变,皇纲失统,改变命运的机会近在咫尺,恍若从天而降,怎能不让人心生激动?
对于杭贤这些欲盖弥彰的小把戏,霍去病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当回事,只是觉得好笑,不禁莞尔。
“嗐,临危受命罢了!”
“大臣们众口一词,太后也表示赞同。”
“只是,我还没有定下决心,到底要不要接过这幅重担,毕竟干系重大,不能轻率行事。”
霍去病说完,汪、杭二女皆是瞪大了双眼,美眸中流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究竟是为什么啊?
又不是处心积虑,发动宫廷政变,硬要夺他朱祁镇的江山,而是时来运转,天命加身。
况且,有文武百官的拥戴,以及太后的支持,名正言顺,堂堂正正。
这样百年难遇的机会,别人活几辈子都羡慕不来,为何还犹豫不决?
二女本想继续追问,可霍去病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简单交代了两句,便起身去往后堂的卧房。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晚上,我要一个人睡,没什么事情,就别来相扰。”
看着远去的郕王殿下,以及那相比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汪美麟与杭贤更是分外迷惘,坐在那大眼瞪小眼。
她们和郕王已有了几年的夫妻之实,往日夫唱妇随,伉俪情深,从未有过龃龉不合,近日来为何如此冷落,简直视同无物。
这并不奇怪,她们眼中的夫君,已经在无形中被掉了包,换成了大名鼎鼎的霍去病。
虽然外表一般无二,但内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人家可是能说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言壮语,胸怀坦荡,光明磊落,被世代传颂的奇男子!
眼下局势动荡,大敌压境,依照霍去病的性情,自然要把守护汉家河山,抗击外侮,并愿意为此抛颅洒血,哪有时间去管儿女情长的俗事。
只有愚夫俗子,庸碌无能者,才会在美色面前失了方寸,把自身的使命和责任抛诸脑后,一心想着床榻间的云雨之欢。
人活一世,最终能达成何种成就,除了家室背景,禀赋天资等先决条件,还要看他把重要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哪个方向上。
“殿下这是怎么了,突然对我们不冷不热的?”
摆弄着手里的碗筷,杭贤也没胃口吃了,皱着精致的秀眉,呆呆的坐在桌旁。
“要不,一会儿我来看孩子,姐姐你去探个究竟?”
妻妾有主次之别,这是她对汪美麟独有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