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宋府上上下下就忙碌起来,有二十人在花园里搭棚子,女管家领着三十女眷水洗打扫,厨房敞开大门,猪狗牛羊、瓜果蔬菜一车一车的从后门往里送,十八个厨子、二十个打下手的忙得热火朝天。护院早早将大门打开,挂上写着“寿”字的灯笼,并挂起了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
白风讯从床上起来,嘀咕着:“怎么这么早就放鞭炮……吵死了……”
宋华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讯儿,起了么?梳洗打扮好,我带你去给你舅爷祝寿。”
白风讯说:“知道啦,娘您稍等,我一会就好。”
她看着床边放好的衣服首饰,睡觉之前还没有的,估计是母亲趁她睡觉的时候送过来的。
白风讯把衣服摊开,是蜀锦做的,绣着芙蓉祥云花纹,袖口还有小巧的蝙蝠。白风讯穿上衣服,显得落落大方,对着镜子梳好发髻,戴好首饰。一般小姐的发髻都是专门有丫鬟给梳的,而白风讯很早之前就已经锻炼出了自己梳发髻的本事。
宋华贝看到白风讯精心打扮的样子十分满意。今日宋华贝打扮的也很尊贵庄重,穿的是暗红的金缕丹凤袍,头上戴着一套足金的的头饰,最亮眼的就是那展翅高飞的凤凰簪子,叫人挪不开眼睛。
“娘今日真是光彩照人,我想到时候一定会压艳群芳的。”白风讯夸奖道。白风讯知道,这套凤凰展翅头饰是母亲最喜爱的,平日里都舍不得戴出来。宋华贝也是觉得神清气爽,“好啦,我带你去给你舅爷贺寿。”
宋华贝牵着白风讯去青山阁给宋如山贺寿。到了青山阁,宋夫人早就坐在那了,和坐在主位上的宋如山说话,两人穿得都尊贵无比。宋华贝和白风讯跪下,向宋如山磕头祝寿。宋如山给了母女俩一人一个海棠玉如意,并说:“回去吧,等会我就要去和那些讨人厌的人斡旋,你们娘仨就随便吧。”
三人离开了。
离寿宴开始还有一个时辰,花园阁楼都有人在准备,宋夫人三人就在屋子里聊天。
“襄阳城的虢国夫人和浏阳城的韩国夫人都要来,到时候你和我陪一下。”宋夫人说。
宋华贝高兴地说:“这两位都是皇上眼中的新贵,能和她们攀上关系对白家肯定有好处。”母女二人相视一笑,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宋夫人又对宋华贝将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的好恶讲述了一遍,宋华贝听得十分专注。
白风讯坐在一边,无聊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宋夫人说完了,宋华贝走到去镜子前把头上的凤凰簪子摘下来,换上了庄重素雅的一套红珊瑚海贝的头饰。白风讯叹了口气,这套头饰娘之所以不戴出来之外除了珍视以外,还是因为白家平日历交往的都是名门望族,展翅高飞的凤凰太过招摇,不能随便戴出来。昨日和宋如山一番商讨,让宋华贝雄心万丈,觉得白家兴盛指日可待,于是就将这套凤凰头饰戴出来,彰显她的雄心。可是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要来,这两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带这么招摇的首饰,要是让她们不高兴了,那对白家真是毫无好处。
“娘为了白家真的是操心太多了。”白风讯默默地想。
宋夫人说:“这样也好看,毕竟咱们是主家,太显眼了显得咱们不动分寸了。让那些小门小户去争奇斗艳就是了,咱们这样的大家子,终归要大气些。”
宋华贝转过头笑着说:“娘说的是。”她又看向白风讯,说:“讯儿,这次你自己玩吧,不用跟着我们了。”
白风讯点点头,皱眉道:“我去哪玩啊?”
白风讯点点头,本来对交际应酬的事情不感兴趣。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三人走到前院。前院足足摆十桌,坐满了人。宋如山正站在正中间,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众人时不时喝彩鼓掌。
宋夫人说:“这是前宴,晚上花园还有曲水流觞。”
白风讯说:“还是曲水流觞雅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