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讯叹了口气，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难以理解了。

赤蛇老祖能分析的如此透彻，对朱涟如此熟悉的饮娘又怎么会猜不到？她面露喜色，绝处逢生，又怎么能不喜？她也不惧了，她怎么会惧怕一个疯子？她对朱涟嘲笑不止：“哈哈，修炼修炼，最后修炼成了个疯子！哈哈哈！”

“不！我不是！”朱涟拎起甩头一子，向空中抽打，甩头一子发出罡气，打的空中猎猎作响。“饮娘！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我就在你面前啊，你快点来杀了我啊！朱涟，你就是个疯子啊，你疯言疯语，看不清风向，辨不清敌人，你不是疯子你是什么啊。”

饮娘继续笑，身体的疼痛却让她怎么笑不出来了，刚刚朱涟至少打断了她二十几根骨头，内脏也受了伤。可她还是很开心，不管怎么样，朱涟已经无法对她造成威胁了。可她要继续说，继续嘲笑朱涟，让他已经错乱的精神更加混乱。在他清醒的时候天龙八音用不上，可现在正是天龙八音上场的好时机。天龙八音循循善诱，再加上语言的刺激，足可以让走火入魔的朱涟彻底的疯掉。到时候……到时候……到时候就是她饮娘杀了朱涟，杀了诛杀岭的八大血影师之一，杀了她一直以来的死对头！不，不能杀了他，要是杀了他肯定会引来诛杀岭的强烈反扑，倒不如将他带回去仔细折磨，剁去手足，做成人彘，丢进粪坑里。日日用魔音穿脑去琢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饮娘越想越欢快，欢快地颤栗不止。她强撑坐起来，召唤出瑶琴，准备用音波割去朱涟的手足。西方忽然红光大放，饮娘看得清楚，数十道红线藏在红光中向自己飞过来。

饮娘冷哼了一声，“趁火打劫的下三滥！”她现在早已力竭，根本不能与人为敌，只好架起遁光离开。饮娘离开之后，红光与红线统统消失不见。

场中只有迷失了神智的朱涟一人，他一边大叫，一边挥舞着甩头一子，将周围的树木打的粉碎，地面也被打出了道道裂痕。

白风讯看着自己发出来的红光，疑惑不解，她知道这当然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老、老祖……你这是……”

赤蛇老祖从白风讯体内钻出来，飞向朱涟。朱涟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甩头一子射向赤蛇老祖。赤蛇老祖几个翻身，全都躲开了，它飞到了朱涟前面，口中吐出一个红球飞入了朱涟的眉心，朱涟顿时安静了下来。赤蛇老祖又在空中游了一圈，那归墟铃竟从朱涟怀里飞出。

“丫头，过来吧。”

白风讯看了一眼朱涟，“没事的，他被我定住了，不会再发疯了。”白风讯这才跳到赤蛇老祖的身边。

归墟铃飞到了白风讯的面前，“给你吧。”

白风讯一愣，看着眼前古朴神秘，引得各方强者追抢的宝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了自己的面前，白风讯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

白风讯将铃铛放在手心里，对赤蛇老祖行礼道谢。

“老祖，那这个人该怎么办啊？”白风讯指着被定住的朱涟。

赤蛇老祖说：“你说该如何？不必拘束，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白风讯想了想，问：“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们，听见我们说的？”

赤蛇老祖说：“五感全失，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就算是现在杀了他，他也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

白风讯听了赤蛇老祖的话，又重新审视了被定住的朱涟，现在的他那么脆弱。之前的他那么强，白风讯甚至在他前面也不能，可现在，他的生死竟然能让白风讯来决定。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这话当真不假。

白风讯现在要思考的，是要怎么处理朱涟。

该如何处理呢？

左右就是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