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被夸得脸红,红着脸躲在翼羽百鸟门师兄弟的后面。众人哈哈大笑,小女儿的情态更让人觉得可爱。
杜鹃骄傲地说:“怎么样,我们门主都说,玲珑师妹吹的《百鸟朝凰》一点也不逊于神音院弄玉宗主的《敦煌三十六曲》。”
正当众人乐作一团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像是在一堆珍珠里放进了一堆沙子。
“也不怕风大闪了你这学舌鹦鹉的舌头!不逊于《敦煌三十六曲》?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二十岁左右的疤面男子从山坡上走上来。他左手手拿着一柄大刀,长八尺宽三尺,看起来煞气凌然,“《敦煌三十六曲》那是神音院祖师在元始天尊座下听讲的时候结合天地大道悟出来的无上功法,其中蕴含着天地大道!《百鸟朝凰》不过是白穗还是个穷小子,给俗世富商放鸽子的时候悟出来,追根究底,也不过只有控制飞禽一层而已!二者相较,就是珍珠与鱼目的区别!如今竟有人恬不知耻将两者做比较!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翼羽百鸟门的人见了他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常公问常月:“师兄,这人是谁啊?”
常月笑着说:“他叫野渡,是万兽宗宗主的小弟子,听说天赋很好,已经达到身随意动境界了。当年万兽宗内讧之后,各个党派都出来自己立门户。可万兽宗恢复元气啦,又把分裂出去的门派都给收服了,就只剩下翼羽百鸟门和深海暗流宗这两家依然独立。深海暗流宗自从成立,就一直蛰伏在沧海海眼处,避世不出。万兽宗找不到深海暗流宗,就一门心思要收服翼羽百鸟门。听说近几年万兽宗变着法儿得找翼羽百鸟门的麻烦。这不,今天就让咱们给碰见了。”
“难怪这个野渡如此出言不逊。”常公心想。
白化羽年纪小沉不住气,再加上野渡言语中侮辱了他的祖先。他跳出来,指着野渡说:“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若是再敢说一句,我就打掉你的牙。”
野渡哈哈一笑,质问白化羽:“我可曾说错?”白化羽语塞,他又问常庾,“常庾师兄,您说,《百鸟朝凰》到底能不能比上《敦煌三十六曲》?”
常庾站起来,看了杜鹃一眼,说:“若论音律,《百鸟朝凰》与《敦煌三十六曲》各有千秋。若是论境界深远,《敦煌三十六曲》远胜《百鸟朝凰》。翼羽百鸟门的门主这样的前辈高人能说出二者相差无几,应该只是以音律相较。我看玲珑师妹少年天才,能演奏出如此美妙的《百鸟朝凰》曲,在音律上的造诣定当不浅,白前辈也是存了惜才爱财之心。野渡师弟你是万兽宗弟子,又何必在这件事情纠缠不放呢?”
常庾话落,翼羽百鸟门的人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神音院的乐舞造诣是修真界公认的天下第一,自家门主那么说也的确有几分不属实。但是这都是自家话。如今传到了外人、还是对头的耳朵里,真是叫人难堪。
野渡说:“我万兽宗与神音院一向交好,自然听不得目光短浅之人去辱没神音院。再说翼羽百鸟门门主如此话语,自家说说就罢了,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不是要被人耻笑嘛。翼羽百鸟门好歹也是出自我万兽宗,我也要时时劝诫,别让人以为我万兽宗门规不严。话说回来,常庾师兄都这么说了,我就先走了。”
他又对杜鹃说:“杜鹃师弟,不知道孔雀长老来了么,伏龙长老可是很想她啊。”
杜鹃冷冷地说:“孔雀长老也很想念伏龙长老,准备报那一刀一仇呢。刚才我听野渡师兄的话,好像有几处不对。一,门主的话是我们关起门来的自家话,没有对神音院有什么诋毁之心;二,我翼羽百鸟门是独立门派,你万兽宗的规矩再大,也不管到我们翼羽百鸟门!还希望野渡师兄不要逾越了规矩。野渡师兄说我们有牝鸡司晨之心,焉知师兄没有指手画脚挑拨离间之心么?“
“我也不与你分辨。谁是主,谁是仆。谁是正,谁是次。天下英雄心里眼里都看的清清楚楚。”野渡大笑着离开了。
杜鹃叹了口气,对常庾说:“多谢常庾师兄帮忙解围,让师兄看笑话了。”
常庾说道:“哪的话,你我之间不许这样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