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讯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心想这女人长得温柔怎么性格这样的刻薄,白风讯还记得,昨天进了院子,她是第一抢了好朝向屋子的人。
白风讯笑着说:“昨天常月师姐就告诉我们,在昆仑山大家都是师兄弟、师姐妹,不能用俗世的身份眼光来看待别人。你今天一早就把这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就不怕我告诉常月师姐,春晖堂外面的那颗树就是你的榜样!”
那女人面色变得惊恐和怨恨,她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好心提点你你还不领情!哼!就看你跟着这么个妓女能混出个什么样子来?”
水灵梧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刀子嘴。”
白风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另一间屋子,那白面书生刚刚换上了道袍,对着一块面镜整理自己的衣服。这镜子是他从俗世带来的,他是儒生,对衣冠的要求格外严格。换衣服前他打了一套拳,君子六艺,御射他并不是很拿手,为了沾点边,所以学了一套拳日日练习,不为武艺高强,只为强身健体,不只是一个柔弱书生。
门忽然被撞开了。一个魁梧汉子闯进来,大咧咧地坐在桌子上,毫不见外地拿起一杯水喝起来。
白面书生皱眉,那魁梧汉子重重的放下杯子,大声说:“你怎么还没弄完?寅时六刻就要到了,你就不怕迟到被那个常惊抽鞭子么?”
白面书生拂袖道:“时间我都是算好了的,不必青后王担心了。若是青后王无事的话……”
青后王摆摆手,“可别!可别!别叫我青后王,那是道上兄弟送的诨号,现在来了昆仑派,老子真名叫郭野!”
白面书生挑眉,“郭野?”
郭野说:“这都是世道逼得,要不是这操蛋的世道,我也不会做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啊?”
白面书生眉头一皱,冷冷的说:“就算是世道的确不好,心中也应该有准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觉得自己不如意,就去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对更加可怜的人去施加痛苦!谁和你是兄弟?我……”
话还没说完,郭野就抢着说:“你这话就不对了,常月师姐都说了,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我们都是昆仑派的弟子,师兄弟!”
白面书生哼了一声,说:“那还劳烦你去找别的人做师兄弟,对于你这等人,辛文举不屑为伍。”
面对辛文举如此严厉的词语,郭野似乎不以为杵。山大王一向说一不二,如果他还是山大王的话,辛文举已经死了好几次了。辛文举看到郭野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心里觉得厌恶与恼怒,觉得这人真的是脸皮够厚,虽然看这样子憨厚正值,但是心地肮脏凶恶,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败类。他实在是不想多看他一眼。
正如辛文举所想,郭野黝黑的大圆脸,让人觉得特别的憨厚。
“兄弟,你懂不懂合纵连横?”
辛文举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郭野的话。他是一个读书人,合纵连横的道理当然懂得。他一个土匪想跟自己将合纵连横的道理,岂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我不懂你们读书人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有钱人会排斥穷人、有文化的人会排斥没有文化的人、皇亲贵族会鄙视贫民百姓。那我问你,天生就生活在昆仑派、天生就可以修仙的人,会不会鄙视我们这些从俗世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