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南身着一袭黑色战袍,骑在栗色战马上挑衅的翘起了唇角,方恒之牙关紧咬,脸色铁青。
查干坐在马上笑得前俯后仰,直道这墨军无用,险些让主将丧命于城楼之上,一众羌军也跟着哈哈大笑,气得城楼上的众人胸膛起起伏伏,恨不得立即冲出城去与羌军拼个你死我活。方恒之将周燕行交到身后将士的手里,嘱咐了一句速速送回刺史府医治,周燕行望着方恒之的背影颇为依依不舍,那前军主将却始终未再回过头来。
查干挑衅了半天,那城墙上的少年将军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俯视着城下的羌兵,并无一丝开门应战的意思。查干眼珠一转,遣了身边侍卫去带一人过来,不多时,只见一袭红色罗裙,小腹微隆的女子骑在马上被人牵了出来。景暮雪胆战心惊的望着查干的脸色,这两军对垒之时将自己送到阵前绝非好事。果不其然,只见查干伸手将景暮雪的下巴一抬,冲着埠州城墙上的众人大声喊到:“你们可识得这是何人?”
墨军中有将士见过长公主的风姿,仔细一辨便辩识了出来,顿时惊诧出声到:“是长公主殿下!”景暮雪泪水涟涟的望着城楼上那心心念念许久的熟悉身形哀鸣不已:“方将军救我!方将军救我!”
方恒之沉默不语。查干伸出手指着方恒之不屑到:“一群只会龟孙在城里的废物!你们墨国堂堂长公主已沦为我查干的玩物,你们这些男人却连城门也不敢出!”查干说罢,竟一把将景暮雪胸前的衣襟扯开,露出一团雪白丰盈的白兔来,查干将手覆在景暮雪的酥胸上反复揉捏,笑声淫邪又张狂。
景暮雪虽早已委身于查干,失了廉耻之心,可当着千万墨军的面,景暮雪还是深觉丢不起这个人,尤其那人群中还有方恒之在。景暮雪身子轻颤,流着眼泪苦苦哀求查干放过自己,查干眼一瞪,哈哈笑到:“床上时你倒是浪荡得很,如今立什么贞洁牌坊?”景暮雪说服不了查干,又将目光投向景玄南哀哀求到:“四哥救我!四哥救我!”景玄南充耳不闻,根本没把景暮雪放在眼里。
查干将景暮雪的衣衫越剥越多,景暮雪上身几乎不着寸缕,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低垂着头瑟瑟发抖。查干洋洋得意的出言激着埠州城楼上的墨军,墨军将士气得咬牙切齿,不少人已按捺不住,纷纷请命出城应战。
“你们这帮废物再躲在城中,我便让你们墨国的公主当众伺候本太子!待本太子快活够了,再赐给军中将士享用,我看你们忍得到几时!”
周昌进如暴怒的雄狮一般怒吼出声:“你们这帮畜牲!老子跟你们拼了!”说罢周昌进袖子一撸,便要疾步下了城楼,周昌进几名亲信也快步跟上,一行人很是义愤填膺。方恒之阴沉着脸色厉吼一声:“将周校尉给我拿下!”城楼上跟着方恒之从皇城来的墨军精锐立即领命上前,将周昌进几人团团围了起来。
周昌进气得大骂出声:“你这黄口小儿若是怕死,躲一边去便是!凭什么拦着我等?那羌国太子胆敢当众侮辱我墨国长公主殿下,就是侮辱我墨国将士!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受不起这个气!”
方恒之的目光冷冷的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失了一只左眼的少年主将此时的神情颇有震慑力。方恒之看了一圈,再将目光锁回到了周昌进脸上,淡淡几句便让周昌进开不了口。
“我不怕死,我只怕失了埠州。若有人擅自开了城门,军法处置!”
方恒之话音一落,便再不看城外,疾步下了城楼往军营走去。众将士纷纷跟上,只除了周昌进几人还在原地气得发抖。骠骑将军孟广有些看不过眼,拍了拍周昌进的肩膀劝到:“方小将军所言极是,与其出去送死,不如死守埠州,等三路大军到齐,再一并杀他个措手不及。”周昌进神色阴郁,紧抿着嘴不出声,孟广叹了口气,也跟着方恒之走了下去。
查干等了半晌,那城门不但没来,城楼上的墨军将领还纷纷离去,只留下一排排弓箭手立在城头手执弯弓随时待命。查干失了兴致,将景暮雪往旁侧一扔,说了句:“带下去。”景暮雪如蒙大赦,赶紧拢好衣衫退回船上。查干又忍不住偏过头去询问马上的景玄南:“这埠州不过区区十余万兵力,我羌军百万,兵力悬殊,为何不直接杀进去?”
景玄南淡淡回到:“埠州城防坚不可摧,若是直接强攻只怕我军损耗太大,得不偿失,待墨军大军赶拢,我们便会优势尽失。皇叔莫急,小小一个埠州容纳不了这十余万的将士,只要断了他的粮草,过不了几日,他们自会出城拼命。”
查干对景玄南颇为信任,这皇侄不但足智多谋,还救过自己身家性命,听得景玄南如此一说,当即爽快的一点头,下令让墨军原地安营扎寨,将埠州围得跟铁桶一般。莫说是墨国大军的运粮车,只怕连只飞鸟也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