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尖叫声就被打断,从这座道观身上一只树枝探出,几颗种子被抛洒到了镇守的身上。
在顷刻间,这些种子便生根发芽,根须遍布在了这位镇守的体内。
本来要倒下的躯壳却又在这些种子的支撑之下立了起来。
而在这之后,很诡异的一点是,虽然在这位镇守的身上已经四处长满了又嫩的枝芽。
但他却突然行走起来,走到了先前被斩落的人头处,将那人头捡起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顿时正正跟学生长将他们混合在了一起。
而这时镇守的尸体走向一旁立在那里。
从他的身上顿时有一条条树木的枝桠抽出,在他身上不断包裹,不多时便将它变化成为了一颗看起来极为正常的树木。
纵然是这方世界的凡人,已经见惯了各种妖魔鬼怪,但如今这种事情突然出现在他们自己身上。
就算他们先前曾经听闻过各种奇观,但又哪里比得上这种极为冲击人心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面前。
接二连三的冲击了,让他们一时之间连尖叫声都止住了。
反倒木木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反倒是头上蹲着白毛犼虚影的矮人最先反应了过来。
“各位乡亲父老,这银元宝是仙家赏赐给我的,如今镇守想要夺取,就是这样的下场!”
说这话时,本来畏畏缩缩的矮人身上竟然带了几分显摆之色。
再稍稍得瑟了片刻之后。
他却又极力模仿先前死去的镇守,展现出一副威严肃正的模样,但却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令人觉得有些滑稽。
但此刻场下的居民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嘲笑,这极其好运的矮人。
矮人将手背在了身后,看着面前的这些居民左右踱步。
“咳咳,有道是仙家之物又哪里和凡俗物件相同了”
“如今这银元宝是仙家赏赐给我的,往后,我要将他放在家中,为仙家立祠堂,日日夜夜供奉。”
“不过如今仙家初至,各位也不能放松啊,还希望各位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都为仙家,添几分香火”
然后便又是这矮人狐假虎威的说了几句,最终这群小镇居民还是散场了。
而周胜在暗中观察了半天,确认了云水大人的信仰在这里,至少有了几分根基之后。
便分出一道神魂念头入驻到了云水道人的体内,由他自行发展。
至于周胜,则还要再去把这座小镇原先的庇护神邸,那头三首狐狸炼化成为他的白骨经幢上的器魂。
翻看翻看这一头修为更加强悍的三首狐狸脑海里有没有对于周边环境的认知。
先前他所抓到的那一头三首狐狸,在百年前也算得上是游荡天下见识广泛。
但很可惜,百年时间足够这一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虽然这一界的修行之法,寿命极为长久,但能够活到寿终正寝的却是少数中的少数。
多半都是在修行途中与他人结仇,性命毁于一旦。
所以这里的地图几乎都不能作数,说不定就像这一座小镇中一样,本来还是由那三首狐狸庇护的狐镇,但只是一天之内,就完全变了模样。
这里如今已经成为了云水道人的治下。
于是本来在这一头三首狐狸脑海中百年前记载的各种信息,便突然无了作用。
唯一能起到点作用的还是那三首狐狸对于这一界大概的认知。
除此之外的消息,这三首狐狸提供的可以说是无了。
在他报得大仇之后,就真的彻底隐居在了这一处小镇中,安安心心的当他的富家老爷。
真就一点没在关注这一界中的其他变化。
如今他要获知现在这一界的更多消息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一头三首狐狸身上了。
好歹也算是一地的庇护神,总不可能真就一点也不关心其他外界的变化吧。
周胜摄出白骨经幢,驱使着他将那头三首狐狸彻底炼化。
因为这一界的修行法门的特殊之处,便也导致炼化这些药物时速度极快。
好歹也是到了金丹层次的大妖,但因为心性蒙昧不明,炼化时竟然做不出一点像样的抵抗,很快便被彻底练化。
周胜驱使着祭炼在白骨经幢上的搜魂神光,因为这法术已经被刻在了白骨经幢之上,操纵起来倒是极为顺手。
不多时便已经完成炼化,而后周胜便驱使着这搜魂神光,开始读取这头三首狐狸的记忆。
随着周胜的搜魂神光的运转,一道道记忆被读取而出,结果却只是让他越发感叹,真是没有杀错人。
这修士从后天境界开始到一路修行到金丹境界,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遵循兽欲,无所不为。
而这也是为何他的修行进度相对较快的原因。
但就算是对于这些要修炼成妖物的修士来说,最终他处于在一种走火入魔的状态。
但也能够维持足足近百年的寿元,毕竟从陆知行那老狐狸隐居在这里开始,这里的庇护神邸就已经是这样一副样子了。
也就是这一界不知道为何,天意不显。
要不然就凭借着这修士的凶恶程度,那红名早就亮的几轮天雷轰击而过,成为渣渣。
纵观他的一生,也就是最后百多年被凡人的信仰所裹挟才干了一些人事。
勉强成为了这狐镇中的庇护神邸,可能还稍稍积累了点儿功德。
除此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但是有一点,这厮在金丹境界之前,虽然处于一种凭兽欲行事的状态,但还知道去收集一些信息,明白一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而当他晋升到金丹境界之后,虽然要和那随时冒出的本性念头相争斗,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关注些外界的信息的。
只不过随着信仰之力对他的腐蚀逐渐加深。
心中竟然全然是些伟光正的想法,再也不去关注外界事物,而且更是将思维局限在了这小小的一处地界。
除了整天操心这些东家长李家短的,整个人竟然好像和之前产生了天差地别般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