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口去阳台吹吹风,暂时躲避了两个男人间的幼稚争斗。
景霆渊撕开膏药的包装,毫不客气指挥:“把衣服脱了,换了药我和初初还有别的安排。”
“我自己来。”除了初初外,傅夜寒抗拒任何人的接触。
景霆渊拿出三张膏药扔给他,“那你就自己换,以后这种事情少麻烦初初,麻烦你自己的老婆去。”
沈南初是他的妻子!跟傅夜寒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傅夜寒衣衫半解,怒火发作之下他吼道:“我跟初初从小一起长大!”
景霆渊白了眼,“一起长大又怎么样,她就是不喜欢你。”
傅夜寒气息沉重,“你对初初一无所知,我跟初初,有过共同的20年。”
20年的同生共死,这种关联和默契,是景霆渊一个外人不可能拥有的。
景霆渊怼他:“你跟初初有共同的20年,她也只把你当二哥,傅夜寒,你拿什么跟我争。”
“...”短暂几秒的沉默,傅夜寒随即低低笑起来,“景霆渊,我可真佩服你啊,你的母亲死在初初手里,杀母之仇你也不管了。”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就不信,景霆渊能无动于衷。
这种血海深仇摆在面前,任何一个人都会崩溃。
就算不亲手杀了仇人报仇,至少这辈子也不会再来往。
可景霆渊,竟然还每天跟初初出双入对。
他想,景霆渊肯定是在忍着,早晚有一天,他会跟初初决裂,甚至动手杀了她,这样最好了,他会出手保护她,他的机会就来了。
母亲的事情,用不着他一个外人来说,景霆渊冷笑道:“我会自己找到真相,不劳烦你。”
他的母亲在哪,当年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弄清楚。
用不着傅夜寒在这假好心。
至于沈南初,她当年就这样闯入他的生命,他不会允许她离开。
任何人,任何诡计,都休想将她夺走。
“傅夜寒,沈南初永远是我的。”
两个人明争暗斗,谁也没让着谁,不过因为沈南初在场,两个火气旺盛的男人也不过打打嘴仗。
贴好了药膏,沈南初示意景霆渊去楼下等她。
他警告似的掐了掐她的腰,“就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就冲上来带她走。
以后这破地方,他再也不会来第二遍,沈南初,也不准再来。
要来,也得他陪着。
他又妥协了。
傅夜寒衣衫整齐,唯独脸上还有些青色。
很久没见二哥狼狈的一面了,沈南初朝他走去。
“二哥。”她轻轻喊了声。
傅夜寒没看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就更好了”,沈南初笑了笑,跟从小长大的二哥说这些话,她还多少觉得尴尬,“我已经嫁给景霆渊了,这辈子,只会有一个老公,我们不可能的。”
“是么?”微不可察的声音,甚至看不到他的嘴皮动过,他垂着脑袋,眼睛望着地板,那里有一根卷发,应该是初初不小心掉落的。
“二哥,那我就走了,以后再带着他来看你。”
沈南初已经起身,既然话已经说明白,就没有再待着的必要。
“好,我都知道的。”又是这略显疲惫的声音。
沈南初没有回头看他,直接走了。
唯有感情,不可勉强。
动心这件事,谁也控制不了。
直到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傅夜寒才像醒过来般,他蹲下身,把胭脂红地毯上的卷发捡了起来,绕在中指上,一圈又一圈。
那只是头发,不是她。
可他却像恍惚了一样,盯着手指上缠着的黑发,“可是怎么办,初初,我还是不能放手。”
人生无常,谁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
景霆渊是他的敌人,也会是整个极洲基地的敌人。
如果他消失了呢,或者干脆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