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重新看向叶珩,眸色深深。
这人应该还跌落过境界。
至少一百年前他远不止金丹修为。
不必细想他究竟遭遇过什么,光是经脉一事就足以让人心惊。
他失忆或许也是为此。
叶珩一直看着他,自然也没错过他情绪的波澜。
“然后?”
席於收敛心神,将以上猜测说了一遍。
叶珩并非能为磨难轻易所折之人,他的所有都该由他自己定夺。
叶珩听过后也愣了好一阵。
不过他立场与席於不同,他只是明白了原身闭关前身上为何什么都没带。
他不是抱着必死的心而闭关,而是他的确快死了。
可能是闭关的洞府离灵脉近,机缘巧合之下,保存下了他的肉身。又在一百年之内,逐步地将其修补完全。
叶珩顿住。
搞不好其中还有钱掌门的手笔,倒是便宜了自己。
真说不好是什么缘分。
他轻笑了下,在席於皱眉时开口。
“那该是我借了贵宗福地修养,钱掌门怕我有心理负担,才让我帮忙还债报恩的。”
席於心口再次跳动起来。
他松开叶珩手腕,双手滑下牵住他的手。
“那你我一样了。”
他语意含糊,叶珩却立刻明白过来。
耳边的心跳更为聒噪起来。
他一下把手抽回。
“我可不会为了报恩‘卖’身。”
“你不算卖身。”
席於盯着他略有些发红的耳尖:“现在我们都是你的了。”
叶珩直接从水里起身。
冷眸微张,居高临下睨着他。
如果忽略他发红的耳根的话,颇具威严。
“我去看看谢牧。”
他说完就消失在后院。
席於垂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神色难明。
*
叶珩离开了暖玉,还觉得浑身滚烫。
心里直骂席於太狗了,说话这么让人臊得慌。
他风风火火地下了山头。
少年靠坐在床头,看到他来,苍白沉静的面容上缓缓露出一抹诧异。
“师尊?”
叶珩收回思绪:“感觉如何?”
谢牧垂下眼:“好多了。”
他半垂着脸,让人看不太清神情。
“我替你问过了。”叶珩走近,在他床边坐下。
“席於说无论哪条路,你都得重塑一下经脉。”
谢牧怔了下,才轻声开口。
“多谢师尊,弟子明白了。”
他看着叶珩:“弟子睡着时,有发生什么事吗?”
叶珩正上下打量着他,瞥见他手中拿着固魂簪,再听到问话,沉默了下。
他言简意赅:“方才你灵台不稳,险些走火入魔。”
谢牧手指来回摩挲过冰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叶珩看着,眉头微皱。
这小子状态似乎不太对。
“你不舒服?”
谢牧摇头,触到他的视线,又点了下头。
“感觉脑子乱乱的。”
叶珩松了口气。
只是思维迟钝倒还好。
从他手中把固魂簪抽了出来,重新插入他的发间。
俯身后发现,少年真的长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