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如鼓,下意识地瞥了眼温奉澜,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
这话之前席於也说过一遍,只是当时两人在讨论他的经脉,顺势谈及他这个掌门与小清风门的关系。
是在私下,便是在公开场合,也犹可以说是玩笑话。
可如今这当着温奉澜的面,他……
温奉澜开口:“阿珩若不放心,也可以请一下仙盟的医者,其中有不少人是专修此道的。”
叶珩敛神:“先看过再说,若只是小事,也不必兴师动众。”
“也是。”
温奉澜说着便吩咐侍从收拾东西。
他神态自然,叶珩只好当作他并未听见。
他看向席於。
仙尊已经松开了手,他神色坦然,一副什么事都未发生过的模样。
见自己望着他,他眉头一挑。
“怎么?”
“嫌我扫兴?”
叶珩:……
“不敢。”
席於哼笑:“你只是嘴上不说。”
叶珩反问:“我说了,仙尊便会收敛?”
他意有所指。
席於紫眸定定如深海沉波。
“不会。”
叶珩心跳又快了几拍,赶紧错开了视线。
席於感受了下他身上的印记。
——还在。
这人不为温奉澜动心,却也未对自己动情。
他扫了下衣袍,转身大步朝前。
玄色身影立于深绿茶园之前,莫名透出一抹苍寂。
温奉澜交代完事情回来,见两人站得这般远,愣了一下。
“走吧阿珩。”
叶珩收敛心神,三人往演武场而去。
路上他好几次想要开口,席於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像是不知为何生了气。
叶珩传音叫了他一声,席於不理。
他又想了想,分出一抹神识钻入洞府中。
席於感受到洞府中的动静,皱起眉头,意识往里一探,明显愣了一下,回头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
叶珩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气氛却似是勾连。
温奉澜频频侧目,知道二人方才定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在心底暗叹,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伏羲宗财大气粗,底蕴丰厚。
此次仙盟大会安排给各宗门的山脉皆是独立山脉,演武之地开阔平坦,比起许多小门派自家的场地还要宽大。
只是比起封扬山,还犹有不足。
演武场由青石铺就,青石上刻着神秘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四周为看台,层层阶梯上一排排木凳连缀,散发着柔绿青光。
中间是一座大型高台,可以随着演武需要而改变比斗台的大小与数量。
因是为的切磋,所以今日他们只设置了一个圆台。
谢牧坐在席上,黑沉的眸子随着场中交手的两道身影不时闪过一抹灵光。
景同陪在他身侧,不时地低语与他解说,少年颔首,眸中光芒更盛,气质与从前截然不同。
秦来单风站在演武台另一端,忍不住低语:“谢师弟变化挺大的。”
“嗯,终于有点掌门亲传的样子了。”
他将弟子服换成了一件深蓝色法衣,发带间一枚冰簪散发着纯净微光,整个人神色沉静,气息平和。
谢牧一边观看一边冥想感悟自身。
那日雷劫后他脑子里就多出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