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见状,只得让六名执法使去白凤门请人。
叶珩眸光微闪,看了眼谢牧。
谢牧一直站在他身后,收到示意,开口:“可让景同与六位同行。”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转移到他的身上。
叶珩道:“就说是我请她上门喝茶,答谢她当日的礼物。”
玉书点头:“此举可行。”
他们也不想在未查清真相之前把事闹大,叶珩肯让步,他们当然得就坡下驴。
景同听了吩咐,跟六人一齐离开。
兴怀跟岑夫子商量着给贺平清用药。
“你一个元婴期的丹修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
兴怀凑近岑夫子,语带嫌弃。
岑夫子依旧是爱搭不理的,只盯着那一摊恶心黏液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兴怀摇头叹息,直接把装那物的容器塞进他手里。
叶珩看着两人相处的样子,问道:“二位似是旧识?”
兴怀笑道:“岑老头在三宗七门中是出了名的药痴,凡是医修、丹修,多少都与他打过一些交道。”
“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他倒是一点没变。”
对待叶珩,兴怀的态度倒是随和。
只是一看到贺平清,他便忍不住叹气。
他修灵宠医道,对这些灵兽有种特殊的感情。
虽然贺平清如今算是妖修,不能再单纯按灵宠来算,但他如今只能以原型示人,在他眼中便也与灵兽无异了。
这可能也是岑夫子不敢治的原因。
叶珩与他想法却截然不同。
这老头寡言少语,但刚刚忽然开口却敏锐异常。
说不定是有意让他们查一查此事的。
他用神识与谢牧交代了几句,谢牧与他对视了会儿,才道:“恐怕不行。”
“为何?”
“因弟子不再修五灵根圆融之术,长老已经不理我了。”
叶珩一怔,没想到他决定下得这么快。
不由得心头微动,他克制着语气:“想好了?”
“嗯。”
这问题叶珩问过很多遍,谢牧也与他确认过很多遍。
他不相信,自己就一遍一遍,用言语、用行动向他证明。
他这一次只答了一个字,叶珩却莫名心安。
他毕竟不属于这方世界。
如今他拥有得再多,最终也不过是空花泡影,转瞬成空。
唯有这个少年,能与他同归。
这是一种宿命的安定,是修真界任何人、事所无法替代的。
他拉过岑夫子方才的椅子。
“坐。”
谢牧黑眸微张,眼底浮现出一抹讶然,随即化为无尽的欣喜。
他扬起唇角,在他身边坐下。
众人看到他此举都是一愣。
两人之间方才有灵息浮动,很显然是在传话。
只是谢牧到底说了什么,叶珩竟给了他一把座椅?!
在这一众位高权重的上位者面前,入了座?!
席於眸色微沉,看向谢牧的眼神充满了压迫与刺探。
少年背脊笔直,神色自若,一双黑眸明亮,眼中只盛着一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