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盯住谢牧。
“你有把握?”
谢牧一顿,缓缓摇头:“大概。”
叶珩:“……”
他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冷笑。
“你想找死?”
想死就早点说,免得他白费心力。
但想到沈言玉那性子,若真的全无可能,也不会随谢牧这么折腾。
他压了压怒气。
“你如何与他说的?”
谢牧直接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
“他告诉我的。”
正在镜子里安详吃瓜的洛一一下子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把目光移向谢牧。
你小子,出卖我?!
看到那面有些眼熟的铜镜,叶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直接气笑了。
“洛一?”
洛一在镜子里头缩了缩脖子,身形飘然出现在房间内。
“白行哥哥,好久不见呀……”
他声音细若蚊吟,若不是房中安静,都要让人以为是幻觉。
叶珩似笑非笑:“并不是许久不见吧?”
谢牧把他揣怀里,他能看到的,洛一恐怕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这小子是什么时候修复的他,都跟沈言玉勾搭上了。
虽然他不觉得谢牧对他有坏心思,但这种背着上司跟别家私联的感觉,实在是怪让人不爽的。
“你有办法能治好沈言玉的病?”
洛一面对他冷锐的目光,倍感惆怅。
“白行哥哥,那个法子是真的。”
他小步上前,在榻边一侧蹲坐下来,学着以前的模样拉住他的一片衣角,只是神情间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我是镜灵,见过不少东西。曾经就见过有人用那种方法修复经脉。他先天经脉孱弱,与寻常因外力而导致的经脉断裂不同,无法依靠自身修复,只能借助外力。”
“可以用冥花金蚕与天网蛊精重新编织一套经脉网络,再配以专门的心法……”
他将当时谢牧在马车里与沈言玉的那番说辞,又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还小心翼翼地询问:“白行哥哥听明白了吗?”
叶珩睨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能够理解,还是在故意挖苦他。
“那你又与他要了什么交换?”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追究过往就没了意义,不如想想如何利用时局。
他重新转向谢牧。
也不知道教了这么久,这小子有没有学到些精髓。
谢牧道:“弟子与他要了一名灵奴和一张黑卡。”
“不错。”叶珩赞道。
这两样东西沈言玉都给得起,且价值不菲。
既不至显得贪得无厌,又取了自己最为所需。
“那本上清灵轴是景同给我的,这么看来,也算是沈少主给的。”
叶珩一顿。
景同气息不凡,神光内敛,半步出窍的修为,放在七门中任意一个门派都是个值得重视的人物。
却被沈言玉连人带物“打包”给了谢牧这么一个炼气期弟子,签订了灵奴契约。
这种主仆契约一旦签订,便是生死相随,永远无法背叛。
他之前未想这么多,只以为景同是沈家的人。
现在看来,沈言玉送这么个人给谢牧,实在是“用心良苦”。
“景同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