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厌恶。

马仙洪一直在曲彤面前扮演成乖乖听话的好弟弟，可终归是扮演。

身为八奇技传人，他不可能是傻子。

而既然疑惑的种子早已种下，总有生根发芽的一天。

而白虚水所做的，只是松了松土，帮助这种子透透气，别直接憋死了。

“白道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

“这点你无需知晓，就当我不知道也一样，不妨碍。”

“是吗？哼，难道我的病你也知道？”

“知，也不知，半知半解吧......”

“厉害啊，我竟看不出你是否在说谎，仿佛这件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是不算什么，那是你的家事，而我只是外人，无非是想劝你保住性命而已。”

“你若是怕死，就应该逃，一去不回头，这样事态还有周转的余地。”

“要是仍乖乖听命于人，那么只会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做出选择吧，马村长，放心，就算日后你我为敌，我也会保住你的性命。”

言罢，白虚水与马仙洪拉开距离，或是留给对方私人空间，亦或是即将剑拔弩张。

然而出乎意外，马仙洪竟在走还是不走之中选择了还是！

“我想再观望一下，说个故事给道长您听听吧。”

“多年前，我的爷爷还在世......”

“......”

“......”

“你后悔吗？没带着一大家子逃走？”

“说不后悔是假的，至今为止，我仍然无法忘怀亲人的模样！”

“唉，元禄老爷子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拧种。”

“后来的事你还想说不？”

“不......不对，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世上能办到这种地步的人，其实也不少吧？他们有些是先知，有些是萨满，说白了，无非是借气局实现而已。”

“你要是找个大成的奇门术士，便能直接取巧，在内景中问一切你想问的。”

点到为止，白虚水就如同抛出一个钩子，只等马仙洪上钩。

“这是真的？那要是有个奇门术士作为样本，岂不是在修身炉内景询问天机都行？”

我的天！老马，你真是个人才！

闻言，白虚水不得不佩服神机传人的脑洞，要是再延伸点，领悟八奇技的秘密怕不是都能被猜出来！

然而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黑血“噗”地喷出，源头却不是马仙洪，而是莫名倒地不起的白虚水！

“白道长，你怎么了？莫非是之前战斗的内伤？”

“不，是我大意了，气局还真是奇妙的玩意！”

被搀扶起身的白虚水，此刻眼中净是数不清的血丝，密密麻麻十分骇人。

“天人五衰已过，这是因果降罚？”

白虚水心声大作，然而又很快否定自己的猜想。

若是在奇门内景询问天地之事，就类似占卜卦术，先扣蓝条再扣命。

而他在外界没有运行任何手段，便将不知何处得来的天机泄露，当然会扰乱自身气局。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根本来不及调用纯阳真炁防御！

大意了，这回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