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妙善被憋得面红耳赤，已是焦头烂额，再看哈利竟也是满头大汗，扭曲的脸庞上，牙关紧咬，嘴角亦有血丝渗出。

妙善虽被控了心神无法动弹，却凭着高深的修为，拼命护着一丝清明。他见哈利也不好受，当下更是死撑着向灵台开始聚灵。

一时间，场面胶着，二人俱是浑身火热，头顶上袅袅生烟。四溢的能量冲击下，令周围的空气渐渐雾化，朦胧中闪着电火花，以二人为中心旋转起来。

哈死皮望着痛苦颤抖的哈利，开始焦躁不安的哼唧。

电光火石中，哈利和妙善都已是强弩之末。可开弓哪有回头箭，生死局一开，既决高下，也定生死。

哈利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妙善，却没想到他竟有这等高深的修为，更万万没想到，自己发动双瞳念力的一瞬间，竞会被惊乍的一句“我草”扰乱了心神。

这句国粹不简单，是凭空而来直击心神的念力，更是隐藏至深的同伴。

震惊大过伤害！

白热化的二人久久相持不下，现在拼的就是意志力和运气了。

此刻哈利鼓着的嘴角边，血丝已经越渗越厚。含在口中的那一大口老血，不停刺激着他的口腔和味蕾，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哕”的一声，哈利吐了出来，顿时一阵轻松。

但这一吐，也弱化了妙善心神间的禁锢。他抓住时机，就要收回搭脉的手，却被警觉的哈利一把抓住。哈利左手似钢钳发力，猛然向前一拉，红晕翻腾的右手，自左肩处凌厉的朝着妙善通红的脖子横劈过去。

“好小子，竞招招致命！”妙善无处可避，只得拖着哈利的钢钳，仰倒在地的同时，蹬起二人间的禅桌，踹向哈利。

哈利也不躲闪，调动起红晕，护在胸前，硬生生受下这一击，桌面应声碎裂四散。胸口的剧痛，催得他体内翻江倒海，仰天喷出一口猩红。饶是如此，他也没放松抓住妙善的左手。

他随即举起右手在空中一兜，那一口猩红便被悉数接住，激得他右手上瞬间燃起火烧般的红霞，旋即向着妙善心口拍去。

这架势惊得妙善失声尖叫，他抬腿就想再踹，却被哈利用双腿接连夹住，想抽出来，却又被哈利顺势坐住。他慌忙抬起左手，牢牢握住红霞后的前臂，见扭它不过，只能苦苦支撑，减缓它落下的势头。

“你到底是谁？”妙善凝眉怒视着哈利冰冷的面庞，那双已如常人的眼中，瞳如深渊般寒意袭人。

“哈利。”

“为什么杀我？”

“公务。”

“公务？我自问道后移灵化形以来，便在这灵化寺中治病救人，行善积德，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是哪家的公务，竞要枉杀好人。”妙善翻着的白眼中徒生怨恨。

“你承认了移灵化形，便该知你并不是人。”哈利不屑的说道。

“我......即便我曾经不是，但我经移灵化形，原身早已形灭，你却说我不是人，那我又是什么？我潜心修道，历经脱胎换骨之极苦，到底又为了什么？”妙善惶恐的眼中滑出一行清泪。

“人身非人灵，便是妖！当杀。”哈利说的斩钉截铁，一如他手掌间的决绝。

“你......你......你为什么，你凭什么杀我？”眼见红霞一点点逼近心口，妙善却只能歇斯底里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