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军停了下来，环顾四周，咳嗽了两声，接着汇报道：“6、案发过程中是否有‘脏东西’在场？惊恐的点头。7、脏东西控制了柳柳对你行凶？思考后点头。8、脏东西是否直接对你行凶？思考后点头。9、你的四肢高度腐烂是脏东西弄的吗？惊恐的点头。”

“另据医生检查后确定，阴九阳四肢的腐烂是完全不可思议的。腐烂处的边缘外的身体组织完全没有损伤，且在医生对伤口进行止血包扎前，已经在止血愈合了。”

“医生说，非人力所能为。报告完毕。”肖长军说完，已经是汗流浃背。一边担心这个乱七八糟的报告被领导们骂成是一派胡言，一边更担心自己要抓的真凶抓了自己。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因而忘了让肖长军坐下。

“我认为，肖队长你们，把这起案件定性为故意杀人欠妥。”黑瘦的王局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后，从容说道。

“是我们不够严谨，还请局长指示。”肖长军一脸愧疚的认错。

王局长摆摆手，示意他入座后，看向众人，严肃的说道：“柳柳与阴九阳因为直播一事心生不忿，仅靠行车记录仪音频，是无法完全排除她是否伪装成释怀的。所以他的伤人动机依然存在。检材报告也证实了，阴九阳双耳及鼻舌创伤，确实为柳柳咬掉。”

“至于阴九阳四肢的损伤，属于新型恶性隐疾突发，与柳柳无关。”

“因此，我认为，该案定性为故意伤害较为妥当。”

“各位同仁，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这起案件。为了维护大局稳定，和秉公执法，我们必须坚决打击腐败分子，对灵化寺方丈法山，要从快，从严立案侦查。”

“对利用哗众取宠、伤风败俗、煽动舆情，企图谋取不法私利的违法犯罪分子，绝不姑息。”

“另外，对于此案，要尽快再单独整理一份绝密资料呈送省警察厅审核。”王局长着重提到了“绝密资料”四个字，接着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主管刑侦的李副局长率先举手表示赞同，其他人紧随其后，也都纷纷表了态。

会后，王局长单独留下了肖长军，询问道：“长军啊，你觉得柳柳伤人这个事，冤不冤？”

他见肖长军只一味尴尬的赔笑，就是不吐一个字，继续说道：“冤也不冤！至于为什么嘛，我就不再解释了。但是，说她不冤，是从道德上谴责她。说她冤，是因为有些东西没法说。在伤人的事上，确实属于无妄之灾。而且以现有的事实来量刑的话，会偏重。”

“是啊。王局长真是一针见血。”肖长军一半肯定，一半奉承的点头说道。

“诶，是她自己自首的吗？”王局长不经意的问道。

“她从案发现场跑出来后，并没有逃离，也告知了其他房客房号，并在侦查期间，如实供述，我觉得可以算作有自首情节。”肖长军会意也愿意的回答道。

“缴获的赃款呢？”王局长又问道。

“也是她主动交代的存放位置，属于有立功表现。”肖长军看着王局长满意的点点头，又善意的提醒道：“局长，舆情这么重，避嫌都来不及，何况舆情不满是会咬人的啊！”

王局长从肖长军眼中看到了真诚，正气凛然的说道：“舆情不是实情，定成伤害本来就是无奈之举。你放心，出了事，我来扛。要知道名声不如良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