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那只鸽子依然没有飞走。

它应该是人饲养的，并不怕人，竟然还进到了室内，到地上走来走去，不知它在寻找什么。

汪中兴不让他们驱赶它，它更大胆了，竟然来到了他们的脚边。

柳伶幺盯着它看，虽然感觉有些特别，但再次确认它只是生物属性的动物，不是魔方文偶。

她现在的这个魔方组，已经有了鸟兽虫鱼，不过在她看来，它们只是陪衬，不算角色。

但是其中还有一条狗，是单独占有一个魔方格的，那算不算魔方文偶的一个角色呢？

青皮的本相也不是人，如果青皮算，那条狗当然也应该算。

肖矣说她调查到那个光头男孩就有一条狗，跟他的生命副本一样，也是一个生命复合体。

如果说有这么一条狗出现在人们面前，他们能认得出来它是真的狗还是魔方文偶吗？

肖矣说，那个光头男孩的狗，连她都没有认出来是生命副本一样复合生命体。

柳伶幺看着鸽子，知道其他人都不能识别，一开始都以为它是魔方文偶，所以一个个愣在那儿呆呆地盯着它看了三分钟。

汪中兴这么问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该告诉他们，自己能用意识触摸出来的，还是告诉他们自己直接用眼睛看出来的？

她可不只是这两种方法，听也能听出来——她能听出它们的心跳与脉搏跳动，也能听到它们的呼吸声；

她还能嗅得出来它们不同的气味，除非有人能把魔方鸽子做得跟生物属性的鸽子完全一样的气味，而且还会因它不同的活动状态发生不同的气味变化。

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真能这样，从触觉到视觉，从听觉到嗅觉，都能做到动态的统一，他们应该已经可以造出生物属性的生命体了。

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所有的感官都能识别。”她弯下腰让鸽子跳到她的手上，将它放到眼前察看，“也有可能是全都用上了。”

“有什么不一样？”汪中兴看着它手里的鸽子问。

她说：“你们能听到它的心跳声吗？”

他们当然不能。

但是小陈感觉自己似乎能听到，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

陈大梁说：“那得动用一些装备。”

汪中兴一听，手指又敲了两下说：“对了，我们的警犬应该可以识别，昨晚用上了吗？”

陈大梁说：“没有，怕惊动了市民，引发恐慌。”

柳伶幺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她现在很想到东都里去看看现眼包。

她说：“你们还有什么要了解的？除了控制它们，还有什么？”

陈大梁说：“还有摧毁它们，怎样才能做到？”

柳伶幺很反感这个想法。

陈大梁提到“摧毁它们”，让她马上想到了当初现眼包将要被返仓时的心情。

她直接开怼：“你没权利这么做，这方面我不会帮你！”

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小陈拉住了。

小陈看了一眼汪中兴，汪中兴轻轻点了点头。

小陈说：“伶幺姐，如果它们中出现了‘恶魔文偶’呢？而且根本控制不住。”

东都里几百号人一夜之间全都化为淤泥的场景在她的眼前浮现，尤其是张姨、方姐、唐老师还有申导演——虽然只是想象出来的——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这么一直憋着，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