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伯珪有何见解?速速讲来!”
候太守惊讶的抬头看向满脸自信的公孙瓒。
这个姿容俊美、声音洪亮、仪态出众的青年一向很受他的喜爱。
不仅仪容俊美、学识丰富,更是勇武、果决,训练郡兵月余便已初见成效。
若是再言辞见解独到,那就真是绝佳的女婿,即便是婢生子也无所谓了。
面对候太守的殷切眼神,公孙瓒不慌不忙轻笑着摇摇头,一边给候太守按摩双腿,一边轻笑道,
“老大人言重了,高见谈不上,也就是小人一点浅见,供老大人做参考罢了。
渠盟看似在涿郡一时轰动,即便这次治理出数十万亩田地,除去百姓宗族分去的田亩,诸多涿郡大户每家分到一两万亩而已。
比起冀州、兖州、豫州、徐州等地的大户巨室差远了,人家才是土地连州跨界,土地以百万数,童仆数以十万计。
跟河南士人比起来,涿郡渠盟看似声势浩大,不过是勉强将一群边郡土豪聚合起来,远远形不成真正的合力。”
看到候太守面色依旧凝重,没有吭气,公孙瓒又轻声道:
“老大人,如今朝廷再行二次党锢之祸,河北士人本就声势衰微,遭此二次党锢更见衰落。
反观河南士人则不然,表面上邀名于天下,暗地里却蝇营狗苟,尽做一些令人作呕之事。
汝南袁氏以清流党人自诩,却又与侍中袁赦同宗,私下交往密切,贵宠于世,富奢盛,不与他公族同。
颍川荀氏号称士人清流,荀琨号荀氏八龙之一,却为其子荀彧迎娶中常侍唐衡之女。
河南士人名为清流,却暗结阉宦,反而是河北士人屡屡遭受打压,盖因桓帝与当今陛下皆出自河北。”
“伯珪,不可妄言!”
候太守先是低声喝止公孙瓒的分析,扫视四周无人,才低声点头道,
“适才之言不无道理,却也得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被人抓住了把柄。
当今陛下即位以来,河南士人时时担忧河北士人入朝,他们名为清流党人,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脏下流之事。
只是我心忧涿郡渠盟做大,以至于侵蚀官府权责,跟伯珪你说的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联呢?”
“老大人,两者关联极大!”
公孙瓒停下按摩,拱手低声道,
“正因河南士人勾结阉宦打压河北士人,陛下才会越发重视河北士人,才会征辟卢博士入朝,以为羽翼辅弼。
然而河北士人之中又以冀州士人显贵,幽州士人仅有卢博士一人在朝,却无太多助力。
他若要在洛阳朝廷有所作为,就必须在地方建功立业,岂不更需幽州士民鼎力相助?”
“嗯?”
候太守神色一动,思索道,
“伯珪,莫非你是说涿郡渠盟,是卢博士在背后推动?并非真正以楼桑刘氏为主?”
“这个——”
公孙瓒沉吟道,
“小人虽不知渠盟组建背后是否由卢博士亲自推动,我却从阿昕、阿备那里得知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