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此刻顾不上洛阳朝廷的讨论。
歼灭数万扶余大军,扶余灭国的消息迅速传播。
先是周围许多郡县官吏纷纷祝贺,公孙瓒更是扼腕叹息。
奈何辽东属国距离战场太远,兼顾不过来提防乌丸、鲜卑侵袭。
周泰、曹豹、许耽三人各自率领一支船队,拼命的运输各地流民。
曹豹、许耽两人负担起从沽水河口运输物资、冀州流民的任务。
周泰则和航海商社合作,从青州东莱运输米粮、流民前往辽河口一带。
渔阳、东莱两地的士民终于松了口气,本地聚集太多流民,对他们来说也是无形的庞大压力。
尤其是刘德然简直是欣喜若狂,忙不迭动员大批流民上船,让他们前往辽东接受安置。
为了让流民们安心上船,刘德然又低声下气请求管宁、邴原、国渊等人随船前往玄菟郡协助。
这两年多时间,几人名为学堂祭酒,却凭着崇高的德行让无数流民信服不已。
刘德然也对三人品行非常崇敬和信任,让他们前往也有向刘备举荐人才的意思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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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
一列十几艘海船张开硬帆,借助风力飞速前进。
随着沽水河口造船厂的不断改进,渤海之上的海船安全性更高了。
再加上楼桑刘氏对海峡诸多群岛的建设,保证随时都有安全的停靠点。
一艘最大的海船上,管宁认真打量着脚下精良坚固的海船,观察着海船上精壮健硕的船员,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几位先生在船上尽管四处走走,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周泰带人送来一大桌美味的海鲜,摆好桌案、美食、美酒,香味四溢引人垂涎三尺。
随后周泰又热情的跟邴原、国渊打着招呼,忙不迭应着船员的呼唤,一个跳跃抓着缆绳消失在眼前。
“哈哈,真是山珍海味,珍馐美味,幼安、子尼都快来尝尝!”
邴原毫不客气的抓起一个蒜蓉蒸蚝,一边吃一边招呼管宁、国渊两人。
国渊笑着凑过来品尝,管宁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船舷旁,看着远处船只。
十几艘海船,每一艘船装载至少五百人,这一支船队就运输上万流民。
邴原注意到管宁的表情凝重,不由问道:
“幼安,楼桑刘氏助力诸多流民迁徙辽东谋求一条生路,这是好事呀,为何你始终皱眉思索?”
“楼桑刘氏仁义传家,前有刘德然在曲成、昌阳活民以十万计!如今又有陆城亭侯高显县令刘备开疆拓土,招揽流民前往屯垦。
按说如此仁德之家,如此仁义之人,我本不该心存疑虑,奈何前汉末年王莽也有谦恭未篡之时。”
管宁用轻微的声音,附耳对邴原耐心解释道,
“根炬,我这两年来就一直在观察楼桑刘氏,收拢大量流民为部曲,私下训练私军,又擅长冶锻兵器,蓄养牛羊马匹。
此等一等一的边郡军功士族,若其为国为民,则国泰民安;若起兵为乱,则生灵涂炭啊!”
邴原却并不认同管宁的看法,他微微摇头道:“我以为幼安你思虑过甚了,当今天下难道还会变得更糟糕吗?
当今天下土地兼并、吏治腐坏,皇帝、外戚、宦官、世人你争我夺,难道是楼桑刘氏的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