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府邸。
外间院落、厅堂依旧高朋满座。
灯火辉煌,宾客如织,充斥着醉生梦死的富贵气息。
深邃的内宅一处奢华厅堂内,却安静无比,没人敢靠近十丈之内。
袁逢、袁隗两兄弟身着华服端坐上首,各自面带思索之色沉默不语。
很快袁基、袁绍、袁术三兄弟走进来,对袁逢、袁隗行礼之后各自列坐。
袁基身为袁逢嫡长子,理直气壮的坐在了最靠近袁逢的右侧一张案席。
袁绍、袁术两人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又默不作声的一齐盯着袁基许久。
“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
袁基回瞪了袁绍、袁术两人一眼,神色间带有一股傲气,冷哼一声道,
“我乃父亲嫡长子,继承袁氏家业,日后也必然位列三公,今日商讨之事与我又有半点干系?
无外乎父亲和叔父顾虑你们两人将来的前途,若是缺乏声望被那刘玄德比下去,岂不是丢了汝南袁氏的颜面?”
袁基这一番话,差点让袁绍、袁术破防。
外人从来都觉得他们两兄弟乃是袁氏子弟风光无比,谁又能知晓他们心中的诸般苦?
“好了,好了,你等乃是嫡亲的兄弟,相互争吵岂不是被外人嗤笑?”
袁逢当即眉头一皱,低声呵斥三个儿子,每个都是让他不省心的主,
“如今陛下信重那楼桑刘备,其在洛阳交游不断,尤其以颍川荀氏女婿身份,不断结交河南士人,你我不可不防。”
话音未落,袁基就大声抱怨道:
“颍川士人与我汝南袁氏同气连枝,本初、公路两人都在大将军幕府任职,与慈明公时常相见。
明明知晓颍川士人的重要性,偏偏坐视慈明公将幼女嫁给刘备而不能阻止,实在是不该呀。”
这番话让袁绍、袁术更是格外恼恨,尤其是袁术根本忍不住这口气,当即恼怒道:
“兄长何以如此言词苛刻?慈明公身为海内名士,声望卓著于天下,即便担任幕府长史,依旧让大将军恭谨相待。
即便汝南袁氏名望高于颍川荀氏,可是慈明公执意要将幼女嫁给刘备,我和本初身为晚辈,又有何资格阻拦?”
“哼,你们不去尝试一番,怎能知晓无法阻拦,岂不知有志者事竟成?”
袁基依旧是一副瞧不起的倨傲神色,这态度让袁术更加恼怒。
见两人越吵越凶,袁逢不得不赶紧制止道:
“好了,好了,基儿,你身为长兄,更应当体谅弟弟们的难处,今日只顾争吵,如何还能商议大事?”
看到袁逢对袁基的态度,袁术心中满是羡慕:嫡长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生来就什么都是最好的。
他身为嫡次子,仅仅是晚生了那么几年,就得靠自己去打拼奋斗,才能获得袁基唾手可得的东西。
为了在袁逢、袁隗面前表现一番,袁术用颇为自得的语气道:
“父亲、叔父,楼桑刘备不过是一介边鄙武夫,他在洛阳数月又岂能交结什么中原英才?以我看来根本无需在意。”
看到袁术自信满满的表情,袁逢倒是好奇的问道:“哦,那术儿便说来听听。”
袁术轻咳两声,自信满满的开口道:
“父亲,据我手下谋士阎象、杨弘等人分析,刘备所结交者,不过是平平无奇之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