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盟盟主刘元起端坐在主位上。
刘子敬、刘昕两人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席位上。
多年来刘元起以渠盟盟主身份,将渠盟操持的井井有条,又是长辈族叔,他坐在主位理所当然。
刘子敬这些年操持楼桑刘氏宗族事务,以及幽州各郡矿场的建设,甘愿居于刘元起下手。
刘元起面色郑重的看向厅内众人,深深吸了口气。
今天涿郡诸多渠盟大户、宗族纷纷到齐,连广阳郡、上谷郡都有不少渠盟成员赶来参加会议。
“诸君,太平道作乱天下,数十郡国遭兵焚之灾,田园化为荒芜,桑梓变成丘墟,百姓惨遭罹难。
连日来幽州之地不知多少冀州、青州百姓逃亡而来,如今太平道数万大军兵锋直指涿郡。
郡中郡兵仅有两千人,守城尚且觉得不足,恐怕难以出城击败贼军,故而召集大家商议一个章程。”
刘元起话音未落,不等其他人表态,李定第一个大声道:
“元起兄,楼桑刘氏仁德恩义,行事公平,十年来渠盟上下莫不敬服,但有所命我等岂敢不从?”
卢槐也大声笑道:“子期兄所言极是,涿郡士民敬服楼桑刘氏,淮南平叛,迎击鲜卑,虽蹈水火而不惧也!”
有了李定、卢槐两人带头表态,大厅内诸多渠盟成员纷纷出声附和。
渠盟组建的这十年来,他们越发真心拥戴楼桑刘氏带领他们。
往年楼桑刘氏带他们修缮水利、整治河道,提升生产力,收获更多的粮食,蓄养更多的牛羊马匹。
如今天下大乱,兵锋四起,能够保护乡土不遭战火的,依然唯有楼桑刘氏。
至于郡城内的太守?唉,就那么一点兵马,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看到厅内众人纷纷表态支持,刘元起、刘子敬两人对视一笑,又下意识的一起看了眼刘昕。
显然这场会议又是刘昕与两人特意策划的,目的就是进一步聚集人心。
这时上谷侯氏族长侯辩神色严肃道:
“盟主,黄巾贼大军压境,军情急迫势如水火,非常之时当果断行事,不可令出多人。
幽州各郡士民皆知楼桑刘氏有三杰,如今玄德、子正二人在洛阳,幸好昭明郎君还在家乡。
当年鲜卑数万大军寇掠上谷、代郡,是玄德、昭明不惧艰险,率楼桑子弟、涿郡广阳两郡义勇之师北上助战。
今黄巾贼大举来犯,上谷侯氏愿征召族中子弟,在昭明郎君帐下听用,务必将其抵挡在幽州之外。”
“新城孙氏愿征召族中子弟、部曲跟随昭明郎君作战御敌!”
“遒县祖氏也愿征召族中子弟、部曲,听从昭明郎君调遣!”
大厅内众人纷纷表态,那些普通百姓宗族代表,也一个个拍着胸脯表示,第二天就能将族中的棒小伙选送来。
一名普通老农激动道:“若非去年盟主多次提醒,让我们修筑邬堡、寨墙,若是被黄巾贼打进来,恐怕我等皆要惨遭不幸呢。”
刘元起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承蒙诸君信赖楼桑刘氏,楼桑刘氏也必不负诸君的期望。”
随后刘元起又看向刘昕,神色严肃道:
“昕儿,涿郡、广阳、上谷各郡父老乡亲情之殷切,愿将族中子弟、部曲委命与你,莫要辜负了他们。”
刘昕起身,先对厅内众人长揖,随后才面向刘元起,神色郑重的点头道:
“叔父尽管放心,此番出战首在御敌,务必爱惜乡人子弟、部曲性命,绝不会借他们的性命建功立业。”
听到刘昕的保证,不仅刘元起、刘子敬松了口气,厅内众族长们也都露出释然的笑容。
毕竟兵凶战危,一旦上战场必然会有死伤,刘昕不愿用幽州子弟的性命换取功,让他们觉得投效楼桑刘氏真的没错。
当诸多渠盟代表纷纷立场回家,准备动员子弟、部曲时,荀彧、曹德也在赵云带领下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