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坐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却无端给人一种十分嚣张的感觉。
康乐乐眯了眯眼,她猛的拿过一旁夏小江手上端着的一沓纸张毫不留情的甩到季凉脸上:“自己看吧!”
季凉被这些纸张打的脸上微微刺痛,他的目光冷了冷,伸手捡起自己脚边的一张信纸看了起来,当看清楚纸上的内容时,季凉的脸色剧变,他连忙又从地上捡起了其他的纸张翻看了起来,当看完了纸上所有的内容后,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康乐乐:“你居然伪造证据!”
因为激动,季凉连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几个度。
“是啊,孤就是伪造证据了你又能如何?”康乐乐微微低头残忍一笑,语气恶劣道:“你以为把证据消灭了孤就无可奈何了是吗?你别忘了,孤是天子,孤想要杀你,有的是办法。”
康乐乐一直信奉的人生教条就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季凉就是幕后主使,那她干脆就伪造出一份证据,反正不管这证据真假与否,季凉都不无辜。
为了确保不打草惊蛇,康乐乐自回宫之后就一直隐忍,一直等到季凉从谷隐寺回来,得知季凉回府之后,她立刻命令谢桡抓人抄家,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季凉似乎也被康乐乐这无耻的行径震惊到了,他过了好久才道:“陛下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朝臣们的心吗?”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绝对会引起一片动荡,如果连抄家灭族都可以不用讲证据了,那这个国家还有什么法度与公理可言。
康乐乐这是在动摇彝国的根基。
“呵~”
康乐乐嗤笑了两声,像是在嘲讽季凉的愚蠢,她轻飘飘的反问:“那你又要如何证明这些证据都是孤伪造的呢?”
她既然敢伪造证据,那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些证据虽然是伪造的,但是季凉刺杀她的事情却是实打实的,这些伪造的证据里内容真假参半,也不全是她凭空捏造的,季凉想要自证清白,比登天还难。
季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怒瞪着康乐乐,脸黑的比锅底还难看。
“别这么看着孤。”康乐乐面无表情道:“孤的证据虽然是伪造的,但是你派人刺杀孤这件事却是实打实的,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哪怕康乐乐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季凉也依旧不肯承认,他装傻充愣道:“陛下说的这些,臣一概不知,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是执意要残杀我虞国公府全家,臣也无话可说。”
“季凉,翁离韫还活着。”康乐乐冷冷的看着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季凉愣了愣,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翁离韫……是谁?”
康乐乐也愣了,这是何其的荒谬,翁离韫的一生因为季凉而变得支离破碎,可始作俑者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道:“就是你父亲府上的小妾离姨娘。”
季凉脸上这才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之前派去杀离姨娘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想来也是因为康乐乐了。
区区一个离姨娘的生死,季凉并不在意,但他还是有些好奇康乐乐为何特意在此时提起她。
“翁离韫是你父亲的小妾,同时也是随春生青梅竹马的恋人,你用翁离韫来威胁随春生,命他去刺杀孤,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康乐乐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她淡淡道:“以你现在的处境,孤本可以不用跟你说这么多的,之所以说了,也只是让你知道,孤问心无愧。”
季凉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场刺杀中,孤身边最亲近的贴身暗卫死了。”康乐乐沉重的开口,她的面色虽然没有什么波动,但语气却突然冷的吓人:“季凉,孤知道你给自己留了后路,但是这一次,孤绝对不会放过你!”
季凉被她眼中快要凝成实质的杀意惊了一下,他微微垂眸,心里终于产生了一丝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