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容今日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她是有能力与康乐乐对抗的,既然如此,她只需要暗中推波助澜就行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康乐乐回到紫宸宫后不久,羽枝就带着太医令过来了,不过她现在正在气头上,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出去,都给我出去!”
羽枝在门外苦苦哀求她:“姑娘,身体要紧,奴婢求您了,您就把门打开让太医令看一眼,一眼就好,不然让陛下知道了奴婢实在是没法交代啊!”
“你少跟我提他!我看他巴不得我死才对!你们都走,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屋内,康乐乐一边朝门外大声怒吼着一边从还在滴水的衣袖中掏出一小截包裹严实的油纸布,她打开油纸布取出里面的纸条,将上面的文字看完之后又快速将纸条销毁。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这才起身去开门。
“姑娘,您不考虑别人也要考虑您自己的身体啊……”
羽枝还守在门口劝她,见门突然打开她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喜,她激动的朝太医令道:“麻烦您先在此稍等片刻,待我给姑娘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请您进去。”
太医令连忙退到殿门一旁:“羽枝姑娘客气了。”
昌裕宫。
太医给岳华容把完脉后朝叶枫眠汇报情况:“陛下不必担心,岳姑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好好休息一番,臣再开点安神汤给她服下就好了。”
叶枫眠摆了摆手太医便退下了,他看向岳华容:“你好好休息,孤明日再来看你。”
见叶枫眠开了口,岳华锦也适时道:“陛下放心,臣妾宫里还有些上好的补品,待会就命人给姐姐送来。”
叶枫眠点了点头:“皇后有心了。”
从昌裕宫出来时叶枫眠走的脚步飞快,岳华锦差点没跟上他,好不容易等他停下脚步,岳华锦识趣道:“陛下公务繁忙,臣妾就不打扰了。”
叶枫眠走的没有一丝犹豫,只留岳华锦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
“娘娘怎么不借着这个机会请陛下去醴泉宫坐坐?”听琴惋惜道。
岳华锦自嘲的笑了笑:“本宫就是邀请了陛下也不见得会去,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收回视线,面色重新变得波澜不惊:“怎么来的不是太医令?”
听琴道:“奴婢派人去叫太医的时候,紫宸宫的羽枝已经拿着陛下的令牌把太医令叫走了,所以只来了副医令。”
副医令就副医令吧,一时的长短之争代表不了什么,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岳华锦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天边暮色西斜,落日熔金,她贪恋的看着这壮观的景象,好久才迈开脚步。
“走吧。”
叶枫眠离开昌裕宫后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初元殿,他本来是想去看康乐乐的,可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转身回了清心殿。
康乐乐今日如此无理取闹,他若是此刻就去看她,岂不是加更助长她嚣张的气焰,不行,他非得好好冷落冷落她不可!
回到清心殿后,叶枫眠继续坐下批改奏折。
王全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眼看叶枫眠手里的奏折已经半天都没有翻动过了,他左等右盼,终于等来了门外小太监的通传。
“陛下,太医令前来回话。”
叶枫眠猛的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回什么话!谁让他来的!”
奏折的尖角砸中了小太监的头,鲜血瞬间流了满脸,小太监却一动也不敢动。
王全笑着提醒道:“陛下您忘了,之前是您吩咐的,太医令每次给康姑娘诊治之后都要向您来汇报情况的。”
叶枫眠冰冷的目光从小太监身上转到王全身上,王全始终面不改色的笑着,他看起来毫无破绽,实际上背后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让他进来。”
听到这句话,王全朝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退出了殿外。
太医令进来后详细的汇报了康乐乐如今的身体情况,在听到她体内的毒素暂时不会发作后叶枫眠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阴沉,他挥手屏退了太医令,然后又重新拿起了面前看了一半的奏折。
王全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以为这一波总算过去了的时候,却又听叶枫眠唤道:“王全。”
王全一颗心猛的又提了起来:“奴才在。”
叶枫眠看着奏折头也不抬道:“把浑谷去年进贡的那几只琉璃簪子全部送到初元殿,顺便告诉康乐乐,这次就先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她若是再这么无法无天,孤绝不轻饶!”
王全低头掩下自己脸上的愕然之色。
什么教训?哪里来的教训?他除了没有亲自去探望哪还有什么教训?还把番邦进贡的簪子全都送过去,这怎么看都更像是赏赐吧?
腹诽归腹诽,王全还是应道:“奴才这就让人去送。”
经此一事,整个皇宫都知道康乐乐与岳华容不对付,同样都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宫人们两边都不敢得罪,只好小心伺候着,好在叶枫眠下了令让康乐乐禁足紫宸宫,这才让两个人一直保持在王不见王的状态,避免了更大矛盾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