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拉着王立来到城楼一边,说道:“令君,我忽然觉得,不用等援兵到来,便可退敌。”
王立激动地说:“子龙又有妙策?”
赵云摇头道:“不是计策,而是一种感觉。那张白骑看来真的是极度眼热我的坐骑了。”
王立说:“不错,子龙的宝马极为神骏,万中无一,又恰好是白色,那张白骑爱白马如痴,必然心心念念,旦有机会,是一定想要将马弄到手的。”
王立说到一半停住,还以为赵云是想要献马,连忙说道:“子龙你莫非是想……哎呀!不可!那些贼人贪得无厌!怎么可能因为得到一匹马而放弃攻城呢?况且我们又怎么能让子龙你献马给他们呢?”王立越说越急,只觉得赵云做的已经够多了,万不可再让赵云把马给献了。
见王立又误会了,赵云笑着打断他,说道:“令君误会了。我想的是,张白骑爱我白马,则必定会像之前那般,阻止贼军对我放箭。所以我便能前去冲阵,一来可以打断对方进攻节奏,打击士气;二来可以拖延时间;三嘛,若是有机会斩杀贼首,那贼军就算不会全溃,死了首领的那部贼军也必定会毫无战心的。”
王立点头:“不错!”而后又摇头,对赵云说:“刀剑无眼!就算贼军不会放箭,此行也太过危险!我知子龙勇猛,但是你独在阵中,四面八方都是贼兵,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如何是好?”
赵云坚持道:“我知道。但令君放心,贼人武艺稀松,并不能近我身。”然后又笑着说道:“而且我自幼便极为幸运,无病无灾,寻常刀剑必然伤不到我。”
王立只是不听,继续劝道:“子龙又是何苦?我们既然有了退敌之策,便按计策行事,静待敌退就好,不该冒险呀!”
赵云看着王立双眼,认真说道:“退敌之策只是基于我军守住,援军到来的前提。若是我军提前坚守不住,或是援军并未到来,则此城危矣。”
王立双眼湿润,恳切说道:“我们壶关整城之人,已经受你一次活命之恩了,若是让你去行险,我问心有愧呀!万一子龙你有个好歹,不去寻师伯了吗?”
赵云看着王立郑重说道:“令君!孟子有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此城现在正是危急存亡之际,我绝不会弃你们而去,纵然身死,我亦心中无愧!师父、师伯也不会怪我的。”
王立长叹一口气,不知如何再劝,只是把住赵云胳膊,纹丝不动。
赵云轻轻挣脱,笑着说道:“我意已决!此次贼军退去,我便随后出城冲杀。令君且于城头观我杀敌。”说完便转身下城,去准备了。
王立兀自不动,心中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诉说,一句话哽在喉咙处,只是觉得壶关欠了赵云太多太多。
隔了许久,王立平复心情,恢复过来,便来到城头,观城下战况。
先前张白骑一众回到自家阵前,各自招来心腹安排下去。旋即从左髭丈八、于羝根、青牛角三人大阵中各自派出一千人于总阵前分列了三个小阵。几人回到中间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