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从头到尾好生说。

不过邢掌柜却没能说得太过仔细。

事情很简单，他无意中看到黄河上有小船划过。

分别是在昨天中午和日落之前，见到过两次，共两条船，约七八个人。

日落之前那一次，他确定见到有人潜入水里。

那么冷的天，在黄河上出船本就很反常，再加上潜水……

他觉得实在是怪异，又想起漕帮的悬赏，才把这事告知了漕帮。

荀越还在和邢掌柜聊着细节。

李敬走到窗边，打开窗问道：“他们是在哪个位置下潜的？”

邢掌柜一愣，看了一眼荀越，见他点头才来到窗边观望了片刻，指向一处水流回转之地说道：“就在那个弯下面一点，岸边有块像是石马的地方。”

李敬眼底闪过一丝灵光，望向那处水流回转之地。

一道紫色光柱在黄河里若隐若现。

紫色？

他测试过，除了奇物是诡异的黑色光柱，有些山川、河流、植物也同样会显示气运。

但是还没见过紫色气运。

有意思，说不得还是个好东西喽。

不过，为了等那些人归来，倒是不用着急去打草惊蛇。

“多谢。”

李敬关了窗坐回桌边，一边听荀越不着痕迹的套话，一边思索该怎么应对可能的陷阱和辽国余孽。

……

……

时间倒回一刻钟前。

汴京内城。

梁珫的私人宅邸。

整个宅邸分成五个院子，约四五十间房。

最外围和第一个院子由普通军士守护，其余的院子均由穿着红河配色服饰的人看守。

这些是近侍局的人。

也就是明朝的东、西厂的原形之一。

其中一名长相阴柔俊美的男子推开中间院子的主屋，走了进去。

“义父，漕帮来讯，邪道人已经往轻云渡出发。”

梁珫原本阴着脸端坐在围炉边，闻言双目放光，手指在围炉上嗒嗒的敲着：“轻云渡附近村落的人安排得咋样了？”

“回禀义父，事情已经办妥，保证汴京城内无人知晓，且村民无人起疑！”

“好！”梁珫轻拍围炉，站起身来，“汪远，这次事成之后我就让你走上台前，向王上讨个猛安给你做做！”

被叫做汪远的阴柔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压不住的喜悦，躬身道：“还请义父吩咐！”

近侍局虽有不小实权，却没有具体职位。

能从近侍局走出去……那就可以带着维系实权的关系，还可以得到进一步往上爬的机会，是这些年轻人最渴望的机会。

“天地异变宁神宫宫主神功大成，中都封禁大阵得以破除……神策军的血虎队、血蛟队、血狐队、血石队、血枭队，五队共一千人，已连夜往我们这奔袭。”

梁珫脸上挂着笑意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走向角落的土瓮。

土瓮约莫半个成人高，瓮身肥胖，没有光泽。

外表刻着奇怪的纹路，构成图案形象很是抽象。

有点像是一条条细小河流汇聚成湖的样子。

整体来看，这个图案又像是个奇怪的铭文，细看之下有种摄人心魂的魔力。

“你们拿着凝血瓮出发，汇万民心血，唤出嗜血魔蛟，能杀掉邪道人最好！若是不能……”

梁珫从腰上拿下一个象牙腰牌抛了过去：“若是不能，就拿我腰牌去引神策军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