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汹汹的弗雷瞥了眼神色如常,镇定自若的布萨,隔空对视,两道暗含锋芒的视线交织,都如同淬了火星,顷刻间就能带着燎原的势头。
布萨悠悠开口,手里把玩着古朴的茶器,指腹打圈摸着杯沿,一派闲适
“弗雷老弟!这么早就来了?
是不是带兵带晕头了,这么早可没黑拳给你打呀!”
泛着戏谑兴味的话,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里,各有掂量。
弗雷的手下们都是他的心腹,布萨话里赤裸裸的讥讽引得他们各个都有些按耐不住,擦着手里家伙的手一圈圈的收紧。
弗雷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嗜血的双眸里怒气显而易见。
“啪嗒”弗雷兀自点燃了根烟,手臂上的青筋脉络在随着抽烟的举动暴露得也十分扎眼
“布萨,你这么做,可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布萨在弗雷话音落下的时候,突兀地笑的前仰后合,假模假样的虚伪样子,连带着那笑声都仿佛不由喉咙发出,更像是机器的声音。
“哈哈哈,我说弗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没变,还是那么.....无知!
我的地盘只要一踏进来就只能我说了算,你在我这里待那么些日子,规矩,你还守不了?”
“哩哩啦啦”
水流如丝般滑过茶具,霎时间茶香弥漫了整个屋子,清淡的茶香四散飘开,仿若和弗雷手里的香烟一道随着烟丝升腾。
弗雷犀利的眸光带着十足的压迫轻蔑地扫视了全场,冷冽的声线蓦地砸下,一如一把斧子划开这该死的诡谲气氛。
“布萨,你不也一点没变,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还是不信!
人都是要死的,活那么规矩有个屁的用!”
一支烟燃尽,弗雷的刚毅与凌厉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猛地砸在地上,还不忘用脚竭力碾了碾,地上一片冷灰。
摸后腰的动作一出是在无声的施令,身后的手下立刻整齐划一的掏枪,黑洞洞的枪口一个锁死一个,只待大开杀戒!
布萨攥茶盏的动作倏然一顿,比他想的有种多了!
看来这些年是没少历练了,但是,姜不如老的辣,冷嗤过后,低沉的嗓音阴恻恻的响起
“真要动手,你可想好,可不一定走得出去了!”
“费你妈的话!”
弗雷大喝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叫嚣,他早看不惯这只老狐狸了,年轻的时候看不惯,现在依旧如此!
弗雷率先举着枪对着对面就是一阵突突,一枪一个的快感带给他久违的欣愉。
布萨的黑衣保镖和拳手们也一齐冲上来,弗雷这边也都是当兵出来的,个个热血张狂,早就想和伽隆这批传闻以一挡百的拳手们比划比划了!
索性有的根本没有用枪,而是采用最原始的肉搏方式,互相厮打,两方的身影不断交错,互相推挤和冲撞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力量。
而另一边,弗雷径直避开一团混斗的人群,朝着布萨冲来。
他的账是时候该清算了!
那些不公的待遇,所遇非人的折磨,和身陷泥潭的绝望,以及,此刻还在病床上躺着的萧逸!
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要让他还清楚!
布萨身旁的黑衣保镖立刻护在身前,却被狂妄的布萨一把推开,怒目圆瞪,望着面前同样充斥着满腔仇恨的弗雷。
“哐!”
捶在皮肉上的巨响,而后是弗雷接连不断的上勾拳和下勾拳,拳拳到肉,凌厉的拳风和摄人的气势,打在布萨的脸上,发出“嗡嗡”的破空声。
速度快到惊人一连串动作,打的布萨气血翻涌直逼天灵盖,大脑空白了一瞬。
肉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簌簌的鲜血直流,眼睛被打的有些发黑闪金星,赫然感觉脸部都已经开始肿胀。
“嘶.....”
牵扯的肌肉丝丝密密地疼!
妈的!小看他了!
狠狠往地上忒了一口鲜血,依旧摆手拒绝了想要靠近的保镖,一脸狠辣的盯着弗雷,此刻肿大的面容配上狰狞的表情,显得他尤为可怖。
弗雷可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瞅准他摆手示意的空当,立马发出了更为猛烈的击打,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怒火,凌厉迅猛的力道不停交汇,拳头砸出去仿若带着开天辟地的攻势!
布萨同样也不甘示弱,虽碍于上了年纪不如弗雷各方面优秀,但是年轻时积攒的底子仍在,摆动好身形后,也开始对着弗雷精准踢打!
几个回合下来,布萨早已是浑身鲜血淋漓,趴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如鹰隼的眸子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反观弗雷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被踢断了一根肋骨,现在竭力捂着伤口,想用蛮力止住不断外溢的血,但他眼底蓬勃的怒意仍旧没得丝毫的释放。
嗜血的样子让他此刻看上去像是一只兴奋异常的猛兽,带着獠牙全然盯着猎物。
场内已经倒下了一半,剩余的人员此刻仍保持对峙的局面,正准备伺机而动。
“砰!”
的一声,场内的门被来人猛地踹开,一道呜咽娇柔的女人声混杂着孩童的哭声,随着房门打开的瞬间,一同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