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响起,他的主治医生带着医护人员走进了房间
“逸少,到用药时间了…”
医生话音刚落,身旁护士着装的人员赶忙递了一杯水,另一只手里也多了几粒胶囊状的药物。
“滚!”
萧逸一个眼神都没分到来人身上,更别提护士手里摊开的药了,唇角勾起的戏谑模样,连带着狠厉的字眼都刺得人阵阵凉意。
身旁站着的医护人员对他的反应也丝毫不感意外,女护士则是更近了一些,声音尽量地放软,似是带着刻意的哄诱
“吃了药才会好的……
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床上的少年依旧未动,扫过眼前的女人眼神凌厉如剑,他讨厌别的女人,讨厌除洛然然以外的任何女人!
只是稍稍靠近都不行!
冷不防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牢牢固在自己大掌之下,冷漠的眼神里仿佛在看一只蚂蚁在竭尽挣扎,甚至还带着一丝挑衅,根本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逸少!还请您放手!”
医生看着眼前的一幕,厉声开口,眉目都冷峻了几分。
他的病终于如他所愿开始不可控了,这正是他所想看到的!
被钳制住的女人呼吸愈发困难,脸色涨起一片通红,和先前那个白皙的她判若两人。
两只手本能的开始拍打着男人的手掌,然而他的手掌力道狠辣,仅用一只手,都仿佛让她感觉像是被铁链狠狠攥住,丝毫无法动弹。
生死一线之际,医生垂下的指节微动,在无人察觉的地方倏地抽出一支针管,对着男人的脖颈就扎了下去。
快如残影的动作,让萧逸始料未及,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松开钳制的手,另一只手一把将针管拔下,甩飞在地上,掌心抹着自己那道针眼处,扯着苍白的薄唇冷笑着
“说说吧,你们究竟是谁?!”
医生眼见萧逸已经意识到他们的身份,也丝毫不遮遮掩掩。
毕竟药效几秒间就开始发挥作用,一切都会即刻发生,不如让他死个明明白白!
何况今天纳瓦也不在,可以说天意人和都占其了!
只见医生眼底猩红,望着他的神情愤懑仇恨
“弗雷当初捏断我儿的肋骨,现在老子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说话间,一把扯下自己的头套,露出一张苍老精瘦的面庞。
来人正是伽隆布掌舵人布萨!
萧逸看见这张脸时惊诧了一瞬,而后便是不受控般的全身止不住的颤栗。
原本那个俊美的脸颊,此刻都泛着丝丝青白之色,但即便如此,扫向布萨的眼神仍旧森冷摄人,气焰十足。
“老子待你不薄,这是一针致幻剂
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
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造化!!
我们走!”
布萨冷眼睨着萧逸,脚下的步伐在顿了两秒后,毅然迈着流星大步出了房门。
自己儿子的仇,总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气!
当初他仅几岁的小儿子被弗雷徒手捏断了肋骨,后面遭了多大的罪才勉强修复,但此后都不能剧烈运动,这对一个幼儿来说何其的残忍!
现在弗雷已经进了监狱,仇无可报,现在总算让他逮着机会,趁纳瓦招心理医生的时候,混了进来……
那边房间里的萧逸,强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冷汗涔涔往下直流,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天旋地转,辨不清南北。
咚——
萧逸一个受力不稳跌下了床,栽在了地板上。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都感受不到头栽地的痛感,握紧的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还能清晰看见鼓动的脉搏。
额角的汗水顺着硬朗的面部轮廓砸在地面,微末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内,好似都悠然放大了百倍。
他妈的!
哈哈哈……
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