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恰有微风吹过,她身上的裙摆轻轻飘扬,勾勒出她柔软纤细的腰身,那清丽的容颜顿时夺走了在场许多人的视线。
安绮一走到府前,立即有小厮打扮的人笑眯眯开口:“这位姑娘瞧着有些面生,请出示请帖。”
身后的立夏立即将那份请帖递了过去, 那小厮打开一看,目光闪烁了一下。
他皱着眉:“这位姑娘,这并非是我们府里送出去的请帖,您好好像不是我们府里邀请的客人 。”
闻言主仆两人皆是一愣,而后立夏就恼火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上面可清清楚楚印着你们护国公府的印章,是你们大小姐写的请帖。”
“这位姑娘,你身边的丫鬟实在是太过无礼。”小厮脸色冷了下来,而后目光落到安绮身上,眼露讥讽。
“我可从来没有得到吩咐说大小姐请过何人,今日护国功夫送出去的请帖都是统一发放的,从未有过这样的请帖,我从未见过这位姑娘,莫不是哪里想来浑水摸鱼,想趁机混入宴会的 。”
这边的动静立即吸引了周围其他的宾客,听到此话,全都把视线放到了安绮身上,眼神异样。
有妇人议论纷纷。
“唉,我可从未在什么宴会上见过此女,你们见过吗?”
“没见过啊,这京城里各家的夫人和未出阁的姑娘,我都是见过的,这女子生的这副好相貌,若真是哪官宦家未出阁的姑娘,我肯定会在各家宴会上见过。”
有人和护国功夫关系好,嗤笑一声:“我看这就是个不知是哪里来的小门小户的女子,听说护国公府老夫人六十大寿,想趁机混进去靠着这副好相貌勾一个高枝回去。”
周围人议论的话越来越难听,立夏气得不轻,狠狠的瞪回去:“真是一群长舌妇,乱嚼什么舌根子,比那树上的乌鸦还烦。”
周围的女眷都是自持身份的,被个丫鬟骂长舌妇,顿时一个个脸色涨红,可和一个丫鬟怼嘴,那就是自降身份了。
安绮看了这小厮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请帖,她可不信这小厮真的认不出这份请帖,只能说有人提前打了招呼。
这人是谁不用说便知道了。
来这么一出,想让她难堪?
她冷笑一声,扬声高喊:“这便是护国公府的待客之道了,昨日来给我送请帖,连自己府上大小姐写的请帖都不认识,真是奇怪了。”
“到底是你们护国公府下人都这么无礼不长眼,还是受人指使特意装作不识给我难堪。 ”
旁边的立夏一个机灵立即跟着附和:“姑娘,我瞧这狗奴才肯定就是受人指使了,这些人就是知道太子殿下出去为您猎雁了,不在京城护着您,便想给您脸色看了,回来奴婢一定要全都告诉殿下。”
听到这话,有那消息灵通的眸光微微一睁,突然惊呼:“这人莫不是那位安姑娘吧。”
很多人没有见过安绮,但是安姑娘的名声这些人却都是知道的,毕竟太子妃的位置多少世家惦记着呢。
这些年中多少世家明争暗斗就为了这太子妃位置,却没想到被个名不传真传的民女给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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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无数人的视线全落到安绮身上,眼神惊疑不定,安绮并未解释,只是淡淡瞥了那小厮一眼。
“我本就和护国功夫没有什么交集,只是我快要和殿下订婚了,这里是殿下的外祖家,殿下又是为了我去了外面无法前来贺寿,我这才想着替殿下尽尽孝意。”
“没想到护国公府却是如此轻慢于我,只是不知这只是你这下人背着主子所为,还是受了某位主子指使特来给我难堪,不过既然护国公府如此不欢迎我,那我也不必自讨无趣参加这宴会。”
说着转身就走,毫不迟疑。
那小厮傻眼了。
他的确是得了吩咐要给安绮一个下马威,最好挫挫她的锐气,可没说要把人逼走啊。
若是人就这么走了,他们护国公府苛待客人的名声就传了出去,到时候老夫人自然不会责怪大小姐,就会将怒火全发泄在他身上。
他定会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他急急开口:“安姑娘,您先别走。”
安绮根本不理他,继续往马车而去,眼瞅着就要上了马车,小厮急了,最后一咬牙竟然直接扑通跪下。
“都是奴才不长眼,是奴才自己没认出安姑娘,求姑娘大人大量别和奴才一个下人计较 ”说着他扬手就狠狠扇自己巴掌,大有安绮不留下不停手的意思。
周围人都被这变故弄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周围人都是聪明之人,这大户人家认不出帖子这样的错误是绝不可能犯的。
就算这帖子真的有什么不对,这被调教过的下人也不会当众说出来,把事情闹大,只会将人先想请进府,再派人去通知主人询问情况 。
毕竟若是弄错了,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得罪了来参宴的人家,这可是得不偿失,犯了大错的。
很明显这是有人特意授意这小厮给安绮难堪,一瞬间四周人神色各异,目露思索。
毕竟这护国公府大小姐倾慕太子殿下不是什么秘密,而这几年安绮没出现前,京城隐隐传出太子妃的位置就是留给林知意的。
这可就有趣了。
安绮脚步顿住,唇角弯了弯,然后转过身去:“既然你如此诚恳的认错,我这人素来为人和善,这也不是林大小姐故意让你给我难堪,我便放过这次吧。”
听到这话,周围人有人噗嗤笑出了声,这话不就是在说就是林知意故意刁难她吗?
“多谢安姑娘。”那小厮知道今日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苦着脸起身,这次恭敬的将安绮迎进去。
安绮今日来还有事要做,这宴会自然是要去参加的,于是经过这场闹剧,又重新入了护国公府。
而门前的这场动静已经有人匆匆去了后院儿像林知意回禀。
林知意今日特意盛装打扮过,身穿一袭月白色织金长裙,头发半挽,坐在那里很是端庄淑丽。
她正唇瓣含笑,很有耐心的侍弄花草,想着安绮今日会出丑,心情就很是愉悦。
可没想到却听到下人来禀报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