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雷鸣的汇报,书房中的王若海慢慢把烟斗从口中取下来。
事情变得太快完全出乎人的预料,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明日就见他楼塌了。
这是之前他在官场中也常见之事,只是要把自己的连带伤害降低到最小,当初冒险做了两边下注如今看来是值得。
“秦秘书的意思很明确,也许是我们之前投资到位了,否则如果要求我们与那个姜小鱼的公司做切断那才是损失巨大。
这姜小鱼的能力目前来看有目共睹,她所做的我们冀省分馆的设计就深得我心,真要切割还真是舍不得呢。
既然要淡化她的影响,那就按秦秘书说的去办,为降低影响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我看最好图纸上都不要出现她的名字最好!”
“啊?王老,秦秘书只是说要淡化,这样做会不会… …
哪怕在设计团队里头注明也好吧?毕竟她付出那么多的心血… …”
“雷鸣,做事不要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必遭后患!我知道你之前跟我一样对姜小鱼有些轻视之意,但后来她每每带团队来宣讲图纸,都可以看得出来那都是她的心血,就逐渐有了尊重之意。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要记住上传下达的本意是什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才能让那边更满意,懂吗?!”
王若海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吓了雷鸣一哆嗦,他还没说那已经审核过的部分图纸上主设计师可都是姜小鱼的名字,现在要全部抹掉,怎么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能同意吗?!
好似捧了一个烫手的山芋,雷鸣找了个理由请舒榕吃饭。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家伙对这姜小鱼“”心怀鬼胎”!每次姜小鱼来馆只要他遇上,那眼神藏都藏不住。
虽然这家伙负责自正博物馆的资产融资方面的事宜,说到底是他的人脉在发挥作用,而他自己反而落得清闲。
“铁公鸡,一毛不拔!突然请我喝酒吃饭,你小子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你说是不是胡理?”
本想着两个人好好谈一谈,没想到这舒榕竟然又把胡理找了过来。
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目前冀省那边的矿难是在新闻上知道一些,但不具体,舒榕就没有往那面想。
可是胡理却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自然的就多想了一层,毕竟他还在持续学习理顺现在这个时代官场上的一些让他头疼的关系。
用舒榕的话说这是文化属性决定的,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他本能的就会对这方面好奇多一些。
“有件事情还请你舒榕帮兄弟我一把。”
“嗬!难得还有什么事能难为你的,你可是得了王老真传的,杀伐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听着舒榕无伤大雅的马屁,雷鸣更加坚定这小子是彻底掉进了姜小鱼的网里了。
现在变得油嘴滑舌,就是因紧张兴奋求而不得而带来自我排挤的下意识动作,过来人都知道。
听完雷鸣的话,胡理清饮一口清茶,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自古以来皆这样做法,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这是王老的意思还是…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当然是他的意思!
那姜小鱼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方案连署名机会都没有,这,这太过分了吧!”
舒榕愤愤拿起一支香烟塞进嘴里,点燃后狠狠吐出一口烟圈儿。
“这是王老的意思,也是博物馆的立场,姜副省长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还牵连到其他的东西,那后果难以预料!
这样人的女儿设计的图纸可以继续用就不错了!
只是屏蔽她的名字已经是博物馆最大的让步!如果不是看在你与她有那种感觉,你以为我会找你来喝酒,让你帮忙吹吹风?!
你以为我就不能像对付二院的那些人一样,只是一道行文过去,现在他们还在那堆图纸之中找我们法务部说的纰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