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问当天送来零食到培训室的那个人？”柴宗志严厉地质问。

“我们能管的只是自己人，再说兴师动众影响也不好。”

“你跟严伟林说：培训就是到了最后一天，管理也不能放松。”

“已经跟严伟林说过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很负责的人，就是没人交代，他也会尽职尽责！”

“小何，把车子开进去。”

当车子驶入招待所大院时，提前一小时从董子超那边得知消息的招待所负责人亲自出门迎接柴宗志。

双方握手寒暄后，招待所的负责人热情地邀请柴宗志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一坐。

盛情难却的柴宗志客随主便地来到负责人的办公室，边喝着市场上买不到的好茶，边天南地北地聊着。

半小时后，结束了下午课的培训人员鱼贯而行地走出培训室，静悄悄的没有茂密枝叶覆盖的梧桐大道顿时喧闹了起来。

隔着招待所负责人办公室的窗玻璃，柴宗志看见了身姿挺秀轻盈的晓亦，她抱着一叠书本，边走边跟身旁的人说说笑笑，脸上带着无云晴空般的笑容。

没有感觉到被人注视的晓亦，跟随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走进了宾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着6点半的晚饭。

望着晓亦直到她背影消失的柴宗志是第一次来到招待所，但他并没有与大家一起在大厅里用餐，而是在招待所负责人特意安排的一间大包厢里，吃着与大厅里的伙食完全不同的珍馐佳肴。

那间大包厢里除了招待所的负责人、农场的一把手领导、柴宗志、董子超、严伟林、何东海之外，还有因个人能力突出而被提前拟定为将来分店负责人的几位男学员，及长相出众的几位女学员。

因为柴宗志的特别交代，这几位女学员中并没有晓亦。

包厢餐桌上精心摆满着各种冷盘、热盘、汤盘，但因为老板的亲临，让在座的职员兴奋之余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尤其是柴宗志与大家闲谈中，会冷不丁地询问一些与培训相关的问题。

男学员们竭尽所能地将问题回答到让柴宗志满意，起码让他听完回答后是微笑着点头，而不是面无表情地凝视。

长相出众的几位女学员倒是不需要在这方面殚精竭虑，但也得在老板及其他领导面前好好地表现表现，那就是把酒陪好。这就使包厢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宴席的气氛愈发浓烈地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而大厅，二十分钟不到，就因大伙吃完散去而空无一人。

柴宗志的这次到来是没有事前通知的，而且他也没有展现出与民同乐的亲民作风，培训人员中除了到包厢中一起陪着吃吃喝喝的几位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老板大驾光临！因此，柴宗志的这次莅临，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很有君不知民、民不知君无为而治的味道。

两个月来，大家都在封闭的环境中全日制地进行各项培训，而之前因为学习、考试这一重任，再加之从招待所去一趟市区来回在路上所需的时间，都够一趟短途旅行了。因此，大家都没怎么好好到外面玩过，收到的工资也大都老老实实地趴在银行卡上，没被消费。

当天的晚自习因元旦假期而被取消了，接下来的三天，是难得放松时间。相处不错的人都相约好一起出去游玩、购物，甚至当晚有几位活跃分子，没有吃晚饭就去外面的花花世界愉悦身心了。

晚上九点多，包厢中的喧嚣终于散尽，陪同学员回到宾馆房间后，才将柴宗志到来的消息散布出来。

而晓亦房间的三名同住人员没有一位去包厢作陪，所以，直到柴宗志给她打来电话时，她都还不知道他就在招待所。

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后，晓亦拿起一看是柴宗志，她第一反应：自己是不是又要因一点小错而被训？

她穿上厚外套，拿起手机走出房间，打开走廊门，来到晾衣天台。

接通电话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柴宗志就抢先一步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是到三楼晾衣天台接电话的，宿舍里有两位室友，怕挨你训的时候，被她们看到。”

“这么担心被训，是不是最近又犯什么错了？”

“没有！”

“真的没有？”

“嗯.........”晓亦嗯了一会儿后，决定坦白从宽，就说：“都是一点点小事，但严主管扣了我不少分。”

“说别人的时候总爱上纲上线，说到自己了就大事化小，这态度有问题呀！”

“没有大事化小，本来就小。”

“小事怎么被扣了130分？你一个人被扣的分都快抵得上一大半人被扣的分数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