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在了。”晓亦尽量说得很平静。
晓亦的回答出乎洪英的意料,她的心里又忍不住对晓亦产生一丝怜悯之情,就用母亲像对孩子说话的语调,关心地问:“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
想到自己那些多年不往来的亲戚,晓亦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那有没有男朋友呀?”
“没有。”虽然,同样说了“没有”两个字,但晓亦语气缓和了很多。
“长得这么人见人爱的,怎么没有男朋友呢?”洪英不理会柴宗志投给她的不悦眼神。
“也许还没有遇到吧。”
“你整天忙着工作,哪有时间遇到。就是遇到了,也可能会错过!一个漂亮女孩独自在外工作、生活,没个人保护怎么行!我们本家有几个品行很不错的青年,跟你年纪也相当。”
洪英加重语气强调了最后一句话,只是晓亦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柴宗志却知道了洪英今天反常行为的原因。
洪英接着说:“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了!”晓亦笑着说:“相亲,不适合我。”
“老一辈人的婚姻都是相亲相来的,不也都过得很好吗,还比自由恋爱牢靠得多!”
对洪英的这个论断,晓亦突然产生一个好奇的想法,就忍不住地问:“你与董事长的婚姻,也是相亲相来的缘分吗?”
洪英没有回答,陆兆全的助理笑而不语地期待这个话题继续。
柴宗志不仅没有回答,还巧妙地将话题引到晓亦身上,问:“你的父母是怎么相识的?”
这个问题让晓亦感到浑身不自在,她尴尬地用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全然不知笔悄悄地从文件上滑落到了座位下。
一个很平常的问题却让她神情为之陡变,车上的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更期待了。
在六双眼睛的凝视下,晓亦高度概括地说:“命运的安排。”
听得这五个字的柴宗志微微一笑,洪英却像是听到诅咒一般。
“命运怎么安排的?”洪英有些敌意地问。
“父母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说!”
“那他们生前是做什么的?”洪英不放弃地步步紧逼。
“不重要了!”
“工作都不能说........”
“她不想说,你就别问了!”柴宗志打断洪英的话。
洪英恼怒地望着柴宗志,柴宗志也毫不回避地望着洪英,空气中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晓亦不愿意因为自己出现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就赶紧说道:“我父亲是一位画家,他在的时候,母亲是一位贤妻良母,没有工作;后来父亲不在了,母亲租了一家门面做小吃生意,独自一人将我养大,日子过得很辛苦!那时,我一直想能早点毕业、早点挣钱,让她过上不用操劳的好日子!可在我二十岁时,她也走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越说越悲恸,看到大家都沉默地盯着自己,晓亦很不自然故作轻松地说:“都过去了!”
可话音一落,落寞混合着凄凉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脸上。
为此,她努力做出一个代表笑容的表情,驱赶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显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