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能用吧？”

“用，肯定能用，但很容易划破脸。”

“那算了，这个礼物我还是收回吧。”

“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还能收回呢？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即便不能用，也有纪念价值，我正式收下了！

放下剃须刀后，柴宗志问：“你会和面吗？”

“当然会了，以前我可是经常给我妈打下手的。”

“那你用盆和些面。”

“好！”

半个小时后，柴宗志将一大碗香气扑鼻的手工鸡蛋菌鲜汤面，端到摆着一束小雏菊的餐桌上。

“尝尝怎么样？”

饥肠辘辘的晓亦吃了几大口面，喝了一口汤后，说：“太好吃了！连汤都这么好喝！”

“你慢点吃，我去你书房看看书。”

“好！”

慢不下来的晓亦，很快就将一大碗面风卷残云地吃完了。

洗完碗筷，收拾好厨房，晓亦走进书房，跟坐在窗边看书的柴宗志，违心地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吧！”

柴宗志放下书将身旁晓亦拉到自己的怀里说：“吃完饭就下逐客令，也太无情了！”

听到柴宗志没有要走的意思，笑意浮现在晓亦嬉笑皆形于色的脸上，话题一转地说：“没有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我连汤都喝完了。”

“你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每顿都是这种饭量，那早就成一个大胖子了。”

“如果我是一个大胖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你还是你，只是胖了，我当然还会喜欢你了。”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但想不出一个答案。”

“什么问题？”

“自由与秩序。”

“这个问题太宏大了，我也没有能力回答你。”

“那就缩小一点范围：意志自由与社会秩序。”

“还是太大。”

“爱与责任。”

“这个我能回答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对你负责任。”

“‘问题’不是因果关系，而是选择关系。你爱我，但你对另一个人已经负有法律上的责任了，怎么办？”

“我愿意承担解除这个责任的高昂代价。”柴宗志深情、专注地望着晓亦，一字一顿地说：“为了你！”

“你的家人会恨我的！”

“他们最终会接纳你的。”

“我没有能力在你母亲面前做一位识大体的儿媳妇..........”

一听这话，柴宗志就明白晓亦不接他电话的原因了，他打断晓亦对洪英那番话的复述，说：“生而为人，都是第一次！没谁生下来就是一位识大体的儿媳妇、一位慈爱的母亲、一位如母的长嫂，是一个人的经历让她能扮演好这些角色。如果你实在没有这个能力，也无所谓，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

对柴宗志的这番话，晓亦无法不动容，哽咽地说：“我母亲临终前跟我说：晓亦，你不会一直孤独！将来，你会遇到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可如果她知道我爱的人是有妇之夫，她一定会对我很失望！辜负了自己的母亲，也伤害了你的妻子。不要说如何去面对你的家人，我都无法面对我自己。”

说到这里，晓亦忍不住哭得泣不成声。

“错不在你，是我让你面临这样的处境。你是一个好女孩，我曾希望自己能在你的人生中扮演一个如父如兄的角色，可当我听说有人给你送零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做不到。”

柴宗志抱着晓亦的两只胳膊更用力了，他望着怀中的晓亦，说：“如果我要知道自己会遇到你，那我一定不结婚，为你守身如玉！”

晓亦破涕为笑地说：“真的吗？”

“真的！”

晓亦叹了一口气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没有那么老吧？”

晓亦两手摸着柴宗志的脸，淘气地说：“反正够当我的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