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一个车、一个马,再让你先走三步棋。”柴宗志一副高手风范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还未落,晓亦就当仁不让地出了车、拱了卒,一副要兵临别人城下的样子。
然而,虽然她记下了规则,也被让了一个车、一个马、三步棋,可十分钟不到,她就输了。
“再下一盘!”晓亦没想到自己输得这么干脆利落,不服气地一边说,一边重新在棋盘上摆上了棋子。
新的一盘又开始了,晓亦吸取了上一局的“惨痛”教训,充分运用被让的三步先机,结果,差一点就赢了。
离胜利这么近,却还是输了,晓亦同样不服气地说:“再下一盘!”
说罢,头都不抬地将棋子各就各位了。
新的一盘又开始了,晓亦吸取了上两局的经验,同样充分运用被让一个车、一个马、三步棋的先机,两人你来我往地下了将近半小时。结果,晓亦还是输了!
这次她都没有说“再下一盘”,就直接重新在棋盘上摆棋子。
“你是不是一定得赢,才能结束?”柴宗志一手摆棋子,一手支着下巴说。
“是的!但你不许为了让我赢,而让棋!”
“这是巾帼英雄花木兰附体了吗!”柴宗志看着一脸“肃杀”的晓亦说。
“那你可要小心迎战了!”
晓亦说得很豪言壮语,但接下来,她的战绩却是:屡战屡败,而她自是屡败屡战。
下午快两点时,不知下了多少盘后,晓亦终于赢了!
她开心地拍着手喊着“我赢了”!然后,起身跑到柴宗志的背后,搂着他的脖子,俯侧着头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口,算是给他一个对失败者安慰的吻。
柴宗志拍了拍晓亦放在他胸前的手,笑着说:“孺子可教。”
“等一会,我不要你让车跟马了,你只要让我三步棋就行了。”晓亦带着胜利者的自信,又很识时务地说。
“还下?”柴宗志扭头望着晓亦说。
“这么有趣的博弈,为什么不继续?”晓亦抬高音量说。
柴宗志略微后仰地背靠椅背,一手自然下垂,一手搭在晓亦的手上,说:“晚上我们再继续,现在先出去吃个午饭。然后呢,租一条船,一起泛舟湖上,好不好?”
晓亦认为这个安排也很令人向往,就痛痛快快地答道:“好!”
柴宗志起身伸了伸懒腰,喝了几口茶,穿上外套,牵着晓亦的手,下了楼。
午饭,其实吃得也不怎么合他的胃口,好在早饭吃得很多,随便吃一点也不饿。
冬阳映照寒雪中,晓亦与柴宗志来到了像箬竹一样细的连通外湖的内河,交了高额押金,租了一只精致、洁净的小船。
柴宗志撑着船,晓亦坐在船上。
今天,她的形象就是一位长年藏于绣楼的女子;她的神情就是这类闺中秀女偶尔出门时,才会有的那种新奇与雅意。
河纤细蜿蜒,水流潺潺,清冽莹透,与石桥、倒影、蓝天、游廊、两岸人家构成的画面,诗意得让人陶醉!
晓亦完全沉溺在缓缓行进的河与景中了。
当然,沉溺其中的晓亦,也是这幅古意森森的诗意画卷,重要组成部分。
小船划到内河与外湖相通处时,已是暮色苍苍。
烟水迷蒙中,柴宗志与晓亦并肩而坐,静静地望着西沉的落日、归巢的飞鸟。
此时,眼前的景与身边的人,让柴宗志心中升腾出一个念头,他揽着晓亦的肩说:“再过一些年,我带着你泛舟而去,归老江湖边。好不好?”
“好!但‘一些年’是多少年?”晓亦仰着脸望着他,很期待地问。
柴宗志看着缥缈的远方,若有所思地说:“希望不会太久!”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无论多久,都不许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