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4日,晓亦从早上起床就莫名地发慌,中午她给柴宗志打去了一个电话,
“我心里老是不安,我想回江城,在你身边。”
“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等我从澳门回来,就把你接回来。”
“要等几天?”
“如果事情顺利,两天就能回。”
“你一回江城,不管多晚,都要过来接我,好不好?”
“好!你踏踏实实在妈那边等我,别胡思乱想,有妈在,别怕!”
“知道了。”
等晓亦挂断电话后,柴宗志给陈子仪打了一个电话,
“妈,晓亦没什么状况吧?”
“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好好的,可能是你昨天晚上走后,她没有休息好。要不过两天,我跟她一起回江城,她还有几天就到预产期了,这边的医疗条件跟江城没法比,到那边,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及时送到医院。”
“妈,我看就不要再过两天了,我让明义下午过去,把你跟晓亦接过来。”
“也好,她回江城待在你身边,可能心里就踏实了。”
查明义接到柴宗志让他下午把晓亦跟陈子仪一起接过来的电话时,正忙着根据杨华最新提供的产品配方,安排采购人员联系几家原料商进行新一轮的报价。
即便是公务繁忙的周一,接到家事任务的查明义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下午,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发,窗外天气骤变:狂风大作,因为气温骤降,又下起了冰雹。
眼见这异常的气象不利于出行,他想给陈子仪打一个电话,推迟到明天上午过去接人,但在他犹豫迟疑观望窗外天气时,陈子仪却给他打了一个火急火燎的电话,
“明义,你什么时候能到,晓亦说肚子疼,可能要提前生了,你快一点过来!”
“妈,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出发。”
坐上车后,车里的广播反复地播报冰雹大风黄色预警信息,提醒:居民没有急事,不要出门!
“查总,您确定现在一定要出发吗?”司机问。
查明义听着广播、看着车窗外,说了一声:“走吧!”
出了车库,大盐粒似的冰雹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往车子上砸,路两旁的树被风摇得东倒西歪。
“查总,这天气行车太危险了!”司机胆战心惊地提醒查明义。
“你尽管开就是了!”不是查明义无所畏惧,而是他必须地赶过去。
司机不敢违命,只能一路向前奔去。
天气恶劣、路况很糟、视线受阻,一路险象环生,司机紧张得手脚满是湿哒哒的汗。
好在,两个小时后,车子终于驶出了这种灾害天气的风暴区。
五点多,查明义距陈子仪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看见柴国章一脸着急地在门口徘徊张望着,看见查明义就如同看见救星一般,车子刚停,柴国章就连忙把他从车里拉了出来,催促着说:“快一点,晓亦要生了!”
查明义小跑着,还没有跨进后院,就听见晓亦撕心裂肺地哭喊。
他加快脚步跑到晓亦的卧房,看见满头是汗的晓亦斜倚在床上,陈子仪握着她的手,说着安慰她的话。
“妈!”查明义心有余悸地叫了一声。
“明义,你可来了,快把晓亦送到医院。”陈子仪极力让自己不显现出任何慌乱。